第388章 进攻
烈日之下，两支骑兵几乎同时赶到白波谷。
汾水之西，黑、褐两色宛如两股波涛。
长途奔来，战马气力略有不济，为了保证最佳的冲锋效果，换马是最好的选择。
燕军不仅换马，还调整阵型，分出左右翼。
左翼驰射，右翼抄后，中军正面迎敌，准备将这股黑云军一口吞下。
傅颜正是凭着这一手，在草原上大破敕勒，俘虏十余万人返回辽东。
黑云军也勒停战马，快速更换战马，却没有调整阵型。
阵型对黑云骁骑不重要，对他们而言，遇见敌人，一鼓作气冲杀上去，就是最好的阵型。
刘牢之指着燕军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全军随吾冲杀！”
说完便挥舞长槊，跃马在前，朝着燕军冲去。
战马悲鸣声、骨头碎裂声、长槊撕破盔甲血肉声，交杂在一起。
摆在高云面前有两条路，其一，固守白波谷，坐视刘牢之被敌军围攻，这是最稳妥的策略。
“离白波谷五十里，万人左右！”
想再射出第三箭，两军交错而过。
黑云骁骑死死咬住燕军，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杀！”每个士卒都疯了一般举起长矛。
燕军虽败，却没有一人投降，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溃散，明显是为了重新集结。
“敌将休走，可来决一死战！”眼见站着的敌人越来越少，刘牢之大吼一声。
战场上却无人应答。
不过高云没有任何犹豫，“殿下常言：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欲防守白波谷，必先断慕容垂一指！慕容垂不知我军之勇猛，燕军定有轻我之心，令，大军北上，迎战燕军！”
“杀！”刘牢之扬起长槊。
其二，挥军北上，与燕军大战，风险巨大，如果不能快速解决这部燕军，慕容垂在平阳的大军随时南下。
“尔等若是惜命，可留在此地，愿战者，随吾追杀！”长槊向后一招。
原因很简单，此战燕国十几万人马，而且还是骑兵居多，粮草需从幽州千里迢迢转送而来。
刘牢之不管左右翼，盯着燕军中军，在敌人刚刚拉开弓弦，还未瞄准时，直接撞了过去，宛如一柄利剑刺入敌人胸膛之中……
“禀将军，刘校尉率军追杀燕军而去！”斥候在此等候多时。
刘牢之并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在战场的表现堪称有勇有谋。
马蹄奔腾，地动山摇。
马蹄所过之处，皆是倒下的尸体。
刘牢之旺盛的战斗欲望深深影响每一个人。
骑兵交战，没有步卒那么繁杂。
刘牢之身披五创，却精神抖擞的勒转战马，回望燕军还未倒下的旌旗，大笑一声，“集结，随我冲杀！”
燕军左右两翼赶来，却慑于黑云军气势不敢拦截，只在两翼骑射。
刘牢之仿佛一头不知道疲惫的疯虎，长槊接连刺出，接连挑翻三骑，燕军几无一合之将，周围敌军尽皆破胆。
黑云骁骑早已认准了他，又如百鸟朝凤一般集结而来。
然后战马奔动、小跑、狂奔，数千骑兵再次撞向燕军中军。
身后诸葛侃、苏权紧随其后，三千黑云骁骑自动形成一个锋矢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