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白波谷
吕光击败段龛后，黑云军占据主动权，继续向北推进，渡过浍水，绛邑不战而降。
同一时间，慕容垂挥军南下，占领蒲子、北屈、平阳等城，顺手拿下襄陵，归降者络绎不绝。
燕军势大，不过吕光并没有退缩，顶着压力渡过汾水，占领临汾，沿汾水设防。
七月初九，姚襄两万三千羌骑率先赶到，背靠汾阴，占领冀亭。
汾阴三薛对姚襄鼎力支持，出动六千部曲协助姚襄。
七月十一，高云率两万步骑赶来，入驻绛邑。
吕光、姚襄、高云互为依靠，横列汾水两岸，形成一条完整的防线，静待慕容垂五万燕军南下。
与此同时，蒲坂的秦军也不甘示弱，邓羌领八千人马进驻解县，大有威慑黑云军侧后之意。
不过秦军的步伐也仅限于此，连空虚的猗氏都没拿下，只是静观其变。
两军相争，争的就是地势。
河东与并州地形一脉相承，东面太行山脉，西面吕梁山脉，仿佛两条长龙夹着汾水。
北国强大的两股势力在此角力，观望之人会第一个被清除……
黑云军经历的血战也不少，不可能没有将才，不然也走不到今日。
只要将燕军挡在白波谷以北，这场大战便胜了一半。
巨鹿一战，王猛三万人马将他们死死压住，屡次击退燕军，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兵法有云：善战者，以地强，以势胜，如转圆石于千仞之谷者，地势然也！
群山茫茫，荒草蔓蔓，汾水从中而出。
只要不是王猛来，慕容垂的压力就没那么大，“李跃用人颇有独到之处，当年敢启用名不见经传的王猛，今日敢用此人为将，必有蹊跷！不可大意！”
“二十就敢来与我军相争？黑云军除了李跃，也就王猛尚可，梁国可谓无人矣！”
“首战便是决战，尽起全军，舍弃辎重，乘驴骡而行，驰援白波谷！”高云心中捏了一把汗。
他们有理由如此自信，燕国随便一人便是沙场宿将。
“汾水之咽喉不在临汾，而在北面一百五十里的白波谷！”高云收起地图，眺望北面。
东汉中平五年(188年)，郭大率一支黄巾军以此为根据地，并筑白波垒于此，形成天下闻名的白波贼，聚众十万，联合南匈奴北攻太原，南下河东，威慑洛阳，击败鼎盛时董卓的西凉军。
正要入营见吕光，斥候从北飞奔而来，带回最新的消息，“禀将军，燕军四千骑出襄陵，直奔白波谷而来！”
高云能看出白波谷的重要，慕容垂自然也能看出。
慕容垂也许看不起高云，但绝不会轻视李跃。
当然强行想绕也可以，要么从东走地形复杂的王屋山，要么从西经过三薛的老巢汾阴。
从这一点上，吕光还是差了高云一些。
对手是慕容垂，成名已久，燕国双璧之一。
地势将会决定这场大战的胜负。
想要南下攻占河东全境，白波谷是绕不过的门槛。
姚襄分出五千人，入驻介山，观望邓羌部动向。
从辽东一路杀进中土，击败无数强横一时的对手，无论将领的质量和数量都超过梁国。
战云密布于汾水两岸，河东大小势力，要么归附慕容垂，要么臣服于梁军，竟然没有多少观望之人。
心中难免对吕光敢看两眼，“不愧是殿下青睐之人。”
慕容垂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地图上，夹在中间的白波谷异常突出，一个优秀将领不可能错过如此重要的咽喉之地，“白波谷不容有失，汝再七千步骑驰援之，吾大军紧随其后。”
只有正面击败他，高云才能完成个人蜕变，成为梁国的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