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54.卡里尔的幽默感非常特别
范克里夫罕见地长吁短叹着，他连声的叹气终于引来了莫莱茨的注视。副官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连长，顺手为他递上了一把短刀。
范克里夫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叹着气将短刀扔了出去。它划过了一道致命的弧线，精准地命中了一个训练标靶。
莫莱茨的表情总算有了点变化。
“.连长，你在拿战斗短刀扔枪靶？”副官大受震撼地抬起双手。“这可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范克里夫沉寂地望着他，表情看上去像是正在被人用动力拳套猛殴横隔膜。
他的眼神非常复杂，以至于莫莱茨都几乎无法理解——短暂的几秒钟沉默过后，范克里夫摇了摇头。
“你不会懂的。”他抬起头，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了腰间的爆弹枪。看也不看标靶，便抬手开了三枪。
第一枪命中了标靶，使其震动。第二枪命中了标靶的边缘，让震动突兀地停息了。第三枪命中了战斗短刀所处之地的边缘，恰到好处地让它旋转着飞了回来，落在了副官脚底。
莫莱茨弯腰将它捡起，表情却不怎么好看。
“我们还有最后两年的时间来准备，托拉克尔的福，新血们都已经完成了改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合格的战士了。”
“机械教内派系林立，哪怕是同出一颗铸造世界的技术神甫之间都可能拥有无数个分歧。您说他们来自火星，但我也不能保证来的人中会不会有恰好训练过我手底下技术军士的神甫。”
“新兵的招募可以继续进行。大远征开始以后，我们会每八个自然月回来补给一次兵源。另外，来自火星的一只机械教舰队正在朝诺斯特拉莫进发，我们中有人和他们打过交道吗？”
话音落下，科兹瞬间变了副脸色。微笑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严肃。他皱着眉，右手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左手胳膊。
“我知道你们多半会陷入这种境地，所以我特地准备了几个笑话来活跃气氛。康拉德不会对你们的行为动怒的，实际上，我认为他甚至对你们进行这场赌局的行为有些赞赏.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好吧，总之，我要开始了。”
“有点？”
“我”
“说实话，我本来还以为你们的赌约是有关其他事的.”科兹叹了口气，抱着手摇了摇头。“但我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对我的年龄如此关心，它对你们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被点到名字的一连长严肃到像是正在战阵前方领受命令那样回应了他的原体：“是，我在，原体。”
卡尔·德拉索克视死如归地放下他的链锯剑，鼓了鼓掌。不慢也不快，不轻也不重。是那种标准的可以在社交场合运用的掌声。
“不，不是您想的那样，原体。”费尔赶忙开口。“年龄对基因原体来说只是虚妄的假象，它代表不了什么。您已经证明了自己很多次了。”
“没事。”
与此同时，他也进入了冥想之中。冥想是许多阿斯塔特们都高度重视的东西，它能够使人保持专注力。范克里夫机械地拆分零件，擦拭表面，上油，组合零件.
他甚至不用看就能完成这件事。但是，他做的越多，他的思绪就越平静。他不可避免地再次回想起了密室中所发生的事。
——
“我今年五岁。”康拉德·科兹微笑着说。他满意地看着连长们目瞪口呆的表情，笑容未曾有半分变化。“怎么？有问题吗？”
连长们看向了他们中的一人——那是五连长托兰·卡托里菲克，他手底下的技术军士是最多的。这和他本人的性格也脱不了关系，一直以来，他都对机械充满兴趣。
尤其是那些能够引发剧烈爆炸的。
“没人反驳吗？好吧.范克里夫。”
除此之外，便唯死而已。拉克尔在心中低语道。
“啊，啊，别这样，一连长。”科兹柔和地看向他。“说实话，你的两个猜测已经是最接近正确答案的了，换句话说，你的确是位赢家。所以干嘛愁眉苦脸的呢？胜者应该笑一笑嘛。”
连长们犹豫地看着彼此，有些人已经做好了继续决斗的准备，另外一些人则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大脑出了问题，为何说出来的话听上去是那么愚蠢。
当着连长们的面，他微笑着打开了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室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笑、笑话？”安瑞克·巴巴托斯欲言又止地张开嘴。“这是某种暗示吗教官？”
连长们再度面面相觑了起来。
费尔·扎洛斯特面如死灰般地闭上了嘴，连长们危险地瞥了他几眼。
连长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但是，其实已经有人缓慢地举起了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应和原体的话语了。虽然他很快就被阻止了，但科兹并未忽略他。
卡里尔不仅意识不到，甚至兴致颇高地讲了十几个才罢手。坦白来说，范克里夫宁愿听西亚尼哈哈大笑两个小时，都不愿意再想起那些笑话的半个字了。
“托兰？”科兹望向他。“如何？”
“我们——”费尔拄着他的剑，用一种近似机械的语调高声开口了。“——没有猜测您的年龄！”
夜之主轻轻地点了点头，仍然保持着严肃。
“猜一猜嘛。”科兹笑着说。“这没什么，总比你们私底下不停地猜我的年龄来的要好。”
“啊，很好，那么，你们通常在什么地方做这件娱乐活动呢？新兵们也有参与吗？”
“呃——”五连长像是被人往下巴上揍了一拳似的，勉强地点了点头。“——遵命，原体。”
“在这段时间里，一共有一万四千三百二十一名新血加入我们。”夜之主缓缓开口。“这个数字比我预想的要多得多，我向你致敬，拉克尔。”
“.”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绝对不能.他不想再回想起那些尴尬的笑话了。比尴尬的笑话更尴尬的东西，便是讲笑话的人意识不到这一点。
“在这段时间中，你们要尽可能地多测试他们——用任何手段，任何方式。如果有人不能通过这些测试，产生了心理问题，就尽早将名单一起汇报给我。”
“那么，正事已经说完了.”夜之主再度微笑起来。“诸位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
他穿着一身相当严肃的礼服，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也非常正经。
“那你们在干嘛？”科兹挑起眉。“我刚才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完了全过程，难道你要说我的听力出问题了吗？顺带一提，费尔，你怒斥一连长是墙头草时的模样还挺有趣的。”
“.我不知道。”
“大差不差。”卡里尔说。“诸位的反潜行日常考核又失败了一次，但这次情有可原，毕竟你们从头到尾根本就没什么多余的注意力可以分配到这件事上好了，我有几个笑话，你们想听一听吗？”
“执勤的时间输的人要将自己执勤的时间划分给赢家。”
费尔看着他，呆滞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