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校医和朋友不赞同的目光,钟虞枝百口莫辩,无奈苦笑。她没有为身材节食,甚至三餐都是按时在食堂吃的,光这一点就应该比大半同学都健康……她没有多少积蓄去医院看病,因而比谁都要爱惜身体,课余打工也需要体力。
但那段时间她看上去确实瘦了。
她称过,体重没有变化,只是视觉上。腰细了一圈,显出窈窕清晰的马甲线——本来0号的牛仔裤在腰部空了三指出来,167的身高变成了170,裤腿短了一截,以及变紧的文胸和上衣。
如果不谈额外的开销,这当然是一件好事,谁不喜欢自己身材更紧致,变得更漂亮呢?
然而事情很快变得诡异。
先是她的视力变好了,好到超乎寻常的地步,钟虞枝一直没有近视,但绝没有好到五米之外还能看清对方眉周的杂毛。衣柜里的樟脑丸一夜之间刺鼻难闻,食堂饭菜隐约有股刷锅水的臭味,教室里的窃窃私语仿佛她在每个角落安装了窃听器……
最后在三天前不慎在浴室里磕到,她嘶嘶忍痛揉了揉膝盖伤处,指腹之下的肌肤忽然水润温热,像严冬泡入舒缓的泉水,在她的目光下,青红的淤青在短短几秒内消退。
冰寒攥住她的脚踝,爬上她的脊椎,钟虞枝不禁打了个颤,手在发抖,僵靠在水汽氤氲的瓷砖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了一个物种。
第二天,她听说宋媛安做了一个噩梦。
钟虞枝知道她。
大学里有很多漂亮的女生,历届校花各有千秋,音乐、舞蹈和外语系各占三分,宋媛安就是那佼佼者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