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问：“即使我已经失踪了七十年？”
所谓血罗刹与人同归于尽，只是她忽然失踪了。
“你失踪十几年就是来了这里？”
顾长生望着她，“也就是说……”
顾长生道：“你不要再对我出手了。”
再抬头时，脸上已挂起明媚的笑容，十余年未见的隔阂仿佛于此刻消融。
一个披头散发赤着脚，腰上系根红绳，一个身着白衫也散着头发，两个女子就这样走在京城，与清晨的街道格格不入。
“话说，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奶奶？”顾长生捏了捏她的脸颊，依然细腻温滑。
“还好吧。”
顾长生道。
“你这十几年去哪了？”
“看来，我们两个的认知有断层。”顾长生揉了揉额头，若不是那手剑法，若不是对方表现出来的模样，她只会认为这是有人易容改扮的。
“衣服是真的不合身。”
她只是享受着这短暂的静谧安详，就像在安庆的小院里，也像当年黄昏的那个湖边。
顾长生帮她擦了擦嘴上的油污，原来失踪是失踪到这里来了。
那些疲倦，那些劳累，一个人度过的日夜，在看见那柄被她丢在地宫里的剑时，一切都值得了。
察觉到江玉燕眼神，顾长生的手微微一顿，莫名有点不好的感觉。
顾长生幽幽地告诉她，“你已经失踪了七十多年……”
江玉燕只是安静听着，不时吃一口东西，点点头，“我们两个都失踪了？”
江玉燕眼里亮着光，“我现在不想听那些。”
顾长生想了想，怎么说呢。
轻声说着话，逐渐感觉到有些饿了，顾长生叫小二送点吃的进来。
“是吗？”
“……”
顾长生想了想，将她揽在怀里，两个人静默无言。
“嗯……那你该叫我姐姐了。”
江玉燕望向了窗外街道，和她记忆里相似，又有微微的不同，她目光转向顾长生。
“姐姐。”
顾长生想到了昨晚中断的恍惚感，红光，以及江玉燕忽然出现向她出手。
“不，我来了还不到一年。”
“伱不是和人同归于尽了么？”
“你杀了他？”
只要一点点，只要顾长生没有忘记她，那就够了。
不时帮她拆一下蹄膀上的肉。
目光也很严肃。
“怎么了？”顾长生迟疑道。
顾长生叹了口气，“你帮我做的那件衣服还落在昨天那个客栈，想来已经被你绞碎了。本来还想去拿，现在好像不用了。”
江玉燕眼里亮起了光。
“这把剑……”
考虑到昨晚感受到的她的功力，又稍微放下心，其实……也许是那个江湖已经乱糟糟了，所以她才能称霸。
江玉燕望向那把熟悉无比的剑。
“我就是一个人很无聊，可做不出来像你那样满世界挂我的画。”
江玉燕没有问这是什么地方，顾长生也没有问她功力为什么还没自己高。
“累死我了。”
没有去毁坏的那家客栈，而是就近找了一家。
“其实……”
深吸一口气。
“我……”
“又欠收拾了？”
“还有想吃的吗？”顾长生看着她问。
江玉燕双脚缩在椅子上，抱着双腿下巴撑在膝盖，听见顾长生问话，想了想道：“已经饱了。”
她忍不住笑着伸出手指轻触顾长生眉梢，“你应该先让人去买一双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