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秦容玥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又一次被楼宴摔了一个臀部着地。
疼是真疼,脸是没脸。
“啊——”
那一声悠久绵长,此起彼伏的惊叫,响彻在楼府的照壁处,惊出了一大堆忙活的丫鬟婆子。
秦容玥左看右看,收了要埋头到膝盖里面避难的打算,炸毛的狮子一样猛的站起来。
不好意思摸臀部,秦容玥泪眼涟涟的指控着兀自拍手的楼宴。
“你摔我做什么?”
那边走来的谷川,看到两个人的架势,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
这么快就回来了。
谷川脸上抽搐,转身给了小厮一脚,骂道:“还不快滚。”
小厮连滚带爬的拿着一封信,朝前书房跑,头都没带回一个。
边跑边听到三爷说:“你摸我做什么?”
秦容玥感觉到集中在她身上各种异样的目光,脸上红的和刚出水的红桃一样,粉中带白,好不娇俏。
“我不是要从你身上滑下去,没什么东西抓吗?”
秦容玥觉得今天的脸已经丢的没有了,输人不输阵,朝前迈出一步,踮着脚仰着下巴瞪他,“你是我夫君,摸你一下怎么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不要脸的小妇人,别人不知道楼宴却是知道,她这分明就是拿之前他说的话堵他。
楼宴狐狸眼一眯,寒意尽显,垂眸淡淡的看着她道:“我不是被你摸的一个不妨,抖了一下手吗?”
“又没有伤了你,乱叫唤什么?”楼宴厉目扫向四周,虽没有任何言语,众人却做鸟兽散。
谷川也想趁乱跑,怕殃及池鱼。
“三爷,夫人,那奴才告退了。”
楼宴看都没看,就说:“滚。”
现在不滚更待何时,留着等天黑还是天亮,楼宴身上烦躁,心里更是烦躁,表现在脸上就是一个字。
滚。
秦容玥扭头,指着谷川道:“你站住。”
楼宴心里一惊,皱眉道:“滚。”
“站住。”
“我让你滚。”
“我说站住。”
最后夫妻两个就和决斗场上的斗鸡一样,摩拳擦掌,四目相对,各不相让,一触即发。
谷川膝盖一软,直接苦着脸给两个人跪着,看着楼宴哀求道:“三爷……”
楼宴不动如山,眸色幽深。
谷川又看向秦容玥,可怜道:“夫人……”
秦容玥冷笑一声,揉了揉到现在还疼的腰部一下,一言未发。
谷川不敢滚,也不敢不滚,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躲到离两个人十几步远的盆栽堆里,捂住耳朵,垂下眼睛。
我什么也看不到,另外我什么也听不到。
秦容玥被他气的胸口发闷,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秋风过境,吹在她又大又圆的眼珠上,酸涩疼痛。
只觉眼中一热,视线朦胧,两滴晶莹的泪水从里面滑落,惊住了相对而站的两个人。
“哭什么?”楼宴试图伸手给她擦泪,被秦容玥一掌拍开。
她只是觉得瞪眼比较有气势,没想到泪流出来,气势什么的烟消云散,一去不复返。
秋日静谧微凉的照在她微微发亮的发间,秦容玥低头很快用袖子在脸上糊了一把,把丢人丢阵的眼泪消灭。
自然,袖子不是她的。
楼宴看着被晕开一片泪渍的淡蓝色衣袖,抿唇不语。
秦容玥得意的看了他一眼,阳光下看到他细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根根分明,眸子幽光森森,不见其中深意。
心里一动,秦容玥突然开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他那样突然摔她一下,分明就是故意的,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楼宴袖下手指微动,还好有袖子挡着,再抬眸,依旧是一副清清冷冷的石塑模样。
“就你这脑子,我大可正大光明,你都不见的能发现。”
秦容玥忍了又忍,没忍住,抬脚在他足尖踩了一脚,看到他神色微变,满意的在上面捻了一圈。
“我什么脑子?”她咬牙道。
楼宴蹙眉,牵唇冷笑。
秦容玥越发觉得楼宴不对,他不是那种和人打嘴仗的人,特别是和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容玥靠近他,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的眼睛,里面像寒冷的幽谭一样,孤寂无声,深不见底。
“你为官多年,只是摸你一下,定力应是有的吧!怎的这么不怜香惜玉的摔了我。”
楼宴看着她探究的眼神,心里发虚,面上不显,突然弯腰迎难而上,让她看的更清楚,“我是怜香惜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