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笙把刘胜送至房门口,眼见男人走下楼梯,她唇瓣轻抿,潭底的色泽鲜艳。
谈枭喝醉了。
真好。
这样她便不用花多少心思,要从七号院走出去,容易很多。
乔予笙合上房门,旋身进屋。
灯光柔和,几缕绚丽的紫色包裹着她,乔予笙拖鞋踩过绒毛地毯,坐到谈枭床前。男人的浓眉,锋利如剑,绝俊容颜显出抹潮红,乔予笙手指抬起,抚过他凉薄的嘴唇,眼神,变得极为陌生,再无那种和煦。
“谈枭。”她轻喊了声。
男人似是睡得很沉,并无半点反应。
乔予笙嗅到股浓烈的酒味,她直勾勾盯着他浓密的睫毛,嘴边染出一袭冷笑,“我知道你在暗中调查我爸,那天我进过你的书房,看到了有关秦汉的资料。”乔予笙食指在他唇瓣间摩擦,很轻柔的动作,“对,我爸不是警察,他只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可你为什么要查呢?可怜我吗?”
乔予笙摸到他的眉眼,指腹带过他的肌肤,触感细腻,竟光滑到连一点杂质都没有。
“在我的世界中,家人只有两个,妈妈,姥姥。我没有父亲,我妈还怀着我的时候,那个男人就走了。”提到这儿,乔予笙眸仁罩上层血红,很深很深的颜色,“你知道吗?姥姥一手把我抚养长大,她从来没有说过我爸一句坏话,从小到大,她一直给他树立了一个很伟大的父亲形象。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爸不是什么警察,不是什么因公殉职,全小区的人都知道我爸有多可恶,怎么可能瞒得住我?”
她假装不知道真相,只是为了圆姥姥这个善意的谎言。
“我相信姥姥是恨我爸的,但她对我的爱,又胜过一切,所以,她选择给我一个没有恨的童年。”乔予笙一张小脸埋入两手间,眼泪夺眶而出,“可是你为什么要去查?为什么要去揭开我的伤疤?我真的不想知道他在哪里,天涯海角,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最后一段话说出口,她哭得难以自制,泪水沿着指缝流出来,那种痛,几乎不能呼吸。
父亲这个词,于她来说毫无意义。
可是姥姥为她付出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别人家的孩子,是躲在爸爸怀里长大,那个港湾,可以躲避风雨。但她,是靠姥姥守护,靠姥姥替她遮风挡雨。
陡然间,一股力道,紧紧握在她手腕处。
乔予笙一怔,缓缓放下双手。
谈枭睁着一双茶色眼眸,一瞬不瞬瞅着她。
乔予笙凤目瞪大,头顶像是被人淋了头冰冷的凉水。
“你,你没睡?”
这,无疑是她最怕的一幕!
他若清醒,她今晚怎么逃走?
谈枭面色如常,可她依旧能瞅出男人潭底暗藏的波澜。
“笙笙,我以后都会在你身边。”
乔予笙咬住唇,幸好她方才没有说要跑的话。
好险!
谈枭将她手背拉入唇锋,亲去个吻,“你所失去的那些宠爱,将由我来接管。”
男人手心滚烫,包裹着她一只小手,乔予笙浑身僵硬,只觉有股暖流寸寸渗入皮肤。
她有些失神,谈枭臂力一带,轻而易举把她拽入怀中,乔予笙鼻头微撞上去,他胸膛的肌肉结实紧绷,烙得她骨头生疼。
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乔予笙惊慌失措,“我大姨妈来了。”
她一时竟分不清,他究竟是真醉,还是装醉。
谈枭亲吻她额头,细吻一路行至她唇瓣,“放心,我不会碰你下面。”
“别……”
乔予笙还想说话,嘴里的破碎却被男人封住,他双唇轻咬,熟练的挑逗着她的芳香。
乔予笙起先还要反抗,到后来干脆摊开两手,阖起眸子将自己全部交给他。
软棉的唇瓣,带了种霸道的薄凉,谈枭舌尖划入,同她一阵纠缠,乔予笙鼻翼越见浓郁,整个身体很快涌上股燥热,她膝盖交叠,想尽量去填满那道空虚。
谈枭把持不住,用力撕开她的衣服。
“不准…。”
“我不会进去的。”男人声色磁性嘶哑,眼底有酒精的迷离,更有情欲的阴魅。
乔予笙皱眉,“你喝了酒的,谁信?”
“不信试试。”
他动作急切,乔予笙双臂横抱在胸前,阻止着男人进一步举动,“下次吧。”
谈枭嘴角一勾,“我知道,你也想的。”
“……不想。”
“你身上到处都是火。”
乔予笙难为情,“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