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江南好。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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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青州的寒肃与干冽令许心璃极不适应,蒋正言特意抽了时间到江南别苑住段时日。
别苑面积小,主人待的时间短,所以需要的人手也少,只有管事的一家三口并洒扫、园丁、厨娘总共十个人。
春时。
晨起还有些微凉意,蒋正言着单衫,先在小院里打了一套拳,汗水涔涔湿透了衣襟,裹贴在胸膛,显出强健的肌肉形状。
取过一旁架子上的汗巾随意擦了擦额头汗水,正想再接着舞套剑法,却见两人寝屋窗旁,露出阿璃那张娇美面容。
许是刚刚睡醒,阿璃睡眼朦胧,有些睁不开,微眯的眼合着眼尾一抹醺红,倒显出些格外的妩媚来。
鬓发贴在颊边,被阿璃的睡姿压得有些趴,卷曲凌乱,透出几分不听话的可爱。
柔若无骨的小手抬起,掩着嘴角打了个哈欠,平日里总是闪着光的杏眸顿时含露,水汪汪的让人移不开眼。
手臂随着手腕抬起,掩在身前的薄衾滑落,露出毫无遮掩的胸前好风光,圆润肩头与高峰深壑间红梅点点,俱是他昨夜辛劳的痕迹。
眼神不自觉的变深,想到昨夜压着娘子在窗边的场景。
十指如葱紧握窗棂,纤腰塌陷腰窝深凹,一线脊背光裸,两片蝶骨展翅,皎洁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洒了她一身。
月光如水,而娘子肌肤如玉,月光似纱,而娘子肌肤如绸,叫人分不清雪肌与银月谁更胜一筹。
这般想着,身下又有了反应。
晨起时顾念娘子昨夜辛劳还在休息,故而强行压下,如今娘子醒来,倒是可以再慰解一番。
这般想着,他迎晨光冲娘子一笑,长腿迈动几步已到了窗边。
“睡得可好?”忍不住伸手替娘子将鬓边散发撩到耳后。
“别院安静,倒没什么人吵。”许心璃慵懒道。
昨夜荒唐半宿,她累极直接就在窗边榻上睡过去。
今早醒后看见蒋正言已经起来打拳,这点倒与在家时一般,从未见他懈怠过。
只见他单手撑在窗边,稍一用力整个人就翻了进来,吓许心璃一跳,“你干嘛啦,好好的门不走要翻窗。”
对方大手一拢替她把衾被合拢,挡住胸前风光,“早上还有点冷,赶紧穿好衣服,陪我练套剑。”
“练剑?我还想再睡会呢。”
“下午日头正好,在庭院里摆张榻再睡。”
许心璃皱皱小鼻子,想着院里那架葡萄藤,好像有点心动。
“你不是一直想学么,这里安静,正好教你。”蒋正言说着大手在她鼻尖轻轻一刮,“我替你穿衣服,起来练会剑就不困了。”
许心璃还有点不情愿,浑身懒洋洋不想动,洋娃娃一般任他摆布穿好衣物。
蒋正言还没传早饭,她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被喂了几口点心垫腹。
吃完点心许心璃还觉得有些睁不开眼,昨晚上也不知他到底弄到什么时辰,离了家的他就像终于解开束缚的狼狗,不知满足。
被蒋正言牵着手走出寝房,小院里早已为他开辟出一片专门的演武场,一排武器琳琅,许心璃缓步上前,从中抽出那把蒋正言常用的长剑。
身后人握住她的手,长剑横过,剑身澄澈,完全映出她的双眸,眸光与冷冷的剑光相合,竟显出几分从不曾见过的凌厉。
许心璃视线不自觉追随而去,剑锋所指,无风自动。
手腕用力,剑仿佛是她手臂的延伸,在胸前自然划过,手臂下压,纤腰弯折,剑尖掠过地面留下浅浅划痕。
呼吸不自觉放缓,某种奇妙的韵律在舞剑的过程中攫住了她的心神,她自小学习舞蹈的身段随剑舞动,无比贴切,无比自然。
长剑重新回到眼前,许心璃视线顺着剑身的方向直视前方,一片春日飘叶,鲜嫩的绿色在剑尖绽放。
不禁屏住呼吸,害怕惊扰春光,然而剑尖锋利,叶片从中破开,那抹嫩绿无声离落。
许心璃的手搭在他环过自己腰间的手臂上,另一只手被他握着,亦或是自己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舒缓而又暗藏锋锐,让她沉迷。
蒋正言微微低头,唇贴在她耳边,“这是徽柔剑法,柔中带刚,锐意藏锋。”
“我喜欢这套剑法。”
“那我们多练几次,好不好。”
许心璃连连点头,“你看我多久能学会?”
“要不要打个赌?”蒋正言嘴角隐晦地勾起,像藏着坏坏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