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国公的夫人和他的女儿陈锦兰。”凌凡问道,“王爷,接下来应当如何做?”
萧煊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缓声道:“先按兵不动,切莫打草惊蛇。增加人手,给本王好好盯着陈国公府,一有可疑之举,立刻禀告给本王。”
“是,属下遵命。”
晚上,歇下之后,萧煊闻见一股菊花淡香,侧身问道:“你换了枕头了?”
琉月轻嗯一声,“我今天在花园里遇见柳姐姐了,顺便聊了几句,她听到我睡眠不太好,就给我送了个药枕过来,这里面装的是白菊和晚蚕砂,我找孟御医看过了,说没问题,就用用试试。”
萧煊点头,“药枕确实可以安神,既然孟御医看过了,那就留下用吧。如果再睡不着,可要与本王说,叫孟御医给你开两副药。”
“嗯,我知道了。”琉月闻着药枕的香气,渐渐入梦。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身心舒畅,皮肤也光滑细润,琉月心情大好,那药枕果然有效。
晚上歇下,滚过床单之后,琉月娇喘微微,抱着锦被之下,同样不着寸缕的萧煊道,“我看柳姐姐人挺好的,你要答应我,以后送她回家,一定要送的体面些,多给些赏赐。”
萧煊亲亲她的额头,“本王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周末啦,可以逛街看电影吃大餐了。
大家周末愉快!
第六十三章
每月十五,柳玉宛都要去城外的明霞寺上香、礼佛。
因为她的母亲周氏, 每个月也会到那里去, 风雨无阻。
柳玉宛去寺庙上香,纯粹是为了见母亲,跟她闲话一下家常, 顺便诉诉苦水。
这事儿是得了晋王允准的。
这日清早, 柳玉宛与丫鬟紫鸢在王府大门口, 上了一辆刻有晋王府徽记的马车, 前去明霞寺上香。
明霞寺内古树参天,香火鼎盛,大殿内的诵经祝祷声不绝于耳。
柳玉宛上过香,让丫鬟捐了香油钱,便去后头的厢房里,找周氏。
路过抄手游廊,迎面走来一个戴着淡粉色面纱,梳着环髻, 作丫鬟打扮的女子。
“你是晋王的侍妾, 柳氏吧。”那女子开口道。
柳玉宛狐疑地打量那女子一眼,“你是何人?”
女子掩在面纱之下的红唇微勾, “我有要事与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玉宛神色淡漠看向廊外的菩提树,不情愿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又戴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 行迹古怪。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恕妾不奉陪了。”
话语间,柳玉宛不作逗留,移步往厢房那处走。
“慢着。”那女子叫住她,“宫中侍卫,郑昊,你可还记得吗?”
柳玉宛听到郑昊二字,顿住脚步,转身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那女子娇声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自然是有关郑郎和你的事,请随我来。”
柳玉宛立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七拐八拐,随那女子进了一间幽静的厢房。
“请坐吧。”那女子坐在蒲团上,手搭在耳边,取下面纱。
柳玉宛在对面的蒲团上坐下,看到对面那人的真容,微露惊讶之色,“你是,陈国公府,陈锦兰?”
“正是。”陈锦兰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对付韩氏,以及她腹中的胎儿。”
柳玉宛愣了愣,“我与韩氏并无仇怨,更做不出害人之事,我想姑娘是找错人了。”
陈锦兰阴恻恻一笑,“太后寿诞那日,我和丫鬟亲眼看见你和侍卫郑昊,在绣春苑附近的树下幽会。若是我将此事说出去,你的名声,还有郑昊的前途,都将毁于一旦,到时你能不能在晋王府待下去,真不好说呢。”
柳玉宛覆在衣裙上的手慢慢收紧,强自镇定心神,道:“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没人会相信,你威胁不到我的。”
“是吗?”陈锦兰胸有成竹,“我不会做无把握之事。郑昊当日擅离职守,替他顶职的侍卫已经被我重金收买,他可以作证,郑昊曾经出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而那段时间你和他偷偷幽会,被我和丫鬟撞见了。而我,堂堂陈国公府嫡女,怎么会随口诬赖你一个晋王府妾侍?”
柳玉宛被她拿捏住了,脸色发白,心里也慌乱的不行。
陈锦兰字字如刀,打在柳玉宛的七寸上,“你应该知道常氏,她勾引景王未遂,背上个妇德败坏的名声,被赶出晋王府。她回家之后,遭家人嫌弃,已经被其父赶到城郊庄子上住了,这辈子恐怕难见天日,难道你想步常氏后尘?还有郑昊,与晋王府侍妾通奸,这罪名可大了,轻则杖责五十,削去侍卫一职,重则入狱,你与郑昊青梅竹马,难道希望看到他一败涂地?”
柳玉宛听着她说话,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爬过她的后背,突然向上,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心底重重一惊,手心里也捏出一层汗腻,片刻,她翕动唇瓣,听到自己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陈锦兰嫣然浅笑,拎过身旁的一只檀木盒子,放在案几上,推过去,“对付了韩氏,你也得益,只管照我说的做便可。你和郑昊的事,我保证烂在肚子里,不会让第五人知晓。”
王府花园的水池里,疏疏落落开着几盏睡莲。
琉月站在六角攒尖顶亭子里,手上拿着鱼食,喂池子里游得欢畅的锦鲤。
小荷凑近道:“夫人,柳侍妾过来了。”
琉月回头,脸上绽出一个笑,“柳姐姐,你也出来逛花园?”
柳玉宛走近,行了个平礼,“是啊,我在院子里待的烦闷,就想着出来透透气,正好碰到你在这儿。”
琉月把鱼食交给小荷,“我也没什么事,就来这里喂鱼。”
柳玉宛摇着手上的湘妃竹绫绢扇子,含笑道:“不如,我们来玩叶子牌吧,妹妹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