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整个帝国不少人都这么认为。
于是陛下甚至努力带了一点笑,让自己听起来柔软一些,没有那么决绝,“但这是个好建议,我会考虑。”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希雅顺理成章地站起来,她笑得灿烂极了,好像这是一种承诺,“那真是多谢您。”她嘴角没有一点点讽刺,但朗索克总觉得她的笑脸十分刺眼,
“现在我要回去欣赏歌剧了,”殿下的王冠在阳光下反射出一小弧光亮,她看上去一分钟的剧情都不想错过,
“真希望我在外面呆这么久,回去还能看得懂。”
别苑远离皇宫,因此在傍晚例行公事的晚宴,希雅照旧提前离席,前往为她安排的房间,准备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回庄园。
没有人拦着不让她喝酒,她反而没有什么兴致了,客厅摆好的金酒也没有看一眼,只是一个人在阳台吹风,然后吩咐侍女去放热水。
这是栋老宅子,今年重新翻修过,殿下靠着阳台的栏杆,风从外面沙沙作响的树叶吹拂到她的脸上,黄昏的日光让整个别苑静谧而神幽,或许是因为她的房间被安排到了单独的院落。
隔壁似乎也住进了人,希雅并不清楚这个宅院的构造,因此她也不知道,此刻她所在的房间,是上一任皇帝最有名的情妇过去的住所。
从入住的房门看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同,事实上,四面的墙壁通透而薄,那是老皇帝的趣味,当她的情妇在为侍官的某个笑话而发出银铃般笑声的时候,老皇帝便在隔壁,和一群面色尴尬的群臣讨论公务。
这样诡异的乐趣在他娶到第二任皇后时有所收敛。
不过现在他的儿子继承了这样的乐趣。
朗索克的手指抚摸上墙壁,他可以清楚地听到浴室的水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在几声女子的低语后,空气里似乎是裙摆落地的声音,让他的心陡然颤抖。
他好像可以闻到浴室的玫瑰浴剂,那也是他挑选的。
她的衣裙也许落到了地上,她的衬裙也许被解开随手扔到一边。
侍女很快被遣离,于是整个房间,便只剩下希雅,和一墙之隔的男人。
少女的水探入浴缸的水,水纹波动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墙壁,传到另一端,殿下的身体也许不断没入水中,上面有漂浮的泡沫,随着一声微弱的,舒适的轻叹,朗索克的头皮猛然收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兴奋,却连呼吸都需要克制,因为陛下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有可能透到墙壁另一端,从而让一切败露。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水声,她兴许在用泡沫抚过自己的锁骨,或者花一般的蓓蕾,她会否会在上面偷偷打几个圈?粉色的蓓蕾在白色泡沫下该有多么的可爱,朗索克的下身已然悄然挺立,这些幻想都让他难以自持。
毕竟他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
然而在陛下陷入癫狂幻想的同时,隔壁却传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异动。
像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又像是一扇猛然被推开的门,接下来传来一声希雅短促的尖叫,但很快消失了,朗索克面色微变,一切似乎又是平静的。
是刺客?还是掉落的衣服?
如果这个时候去查探,无疑暴露了他自己,陛下握紧了拳头,绷紧神经捕捉另一端的动静。
殿下原本在浴缸里闭目养神,享受水汽带来的放松和惬意,却有什么东西推开了浴室的窗户轻巧地跳了进来,在希雅打开浴帘查看之前,一只大手敏捷地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后猛地掀开了浴帘。
冷风从窗户外灌了进来,似乎昭示了对方的来历,希雅下意识地剧烈挣扎,另一只手却被握住,被带引着抚摸那个人的脖颈,上面熟悉的皮革和纹路,暗示着他的身份,让殿下突然冷静下来,甚至脸上多了一些笑意。
那个人就这样在她的身后,慢条斯理地带着她抚摸自己颈上的皮质项圈,等到她终于冷静下来,不再乱动或者尖叫,他才收回了手,从口袋里找到一只手帕,不慌不忙地覆盖在殿下的眼睛上。
这样的小游戏自然最讨她的欢心。
然而即使知道他有意不让她看见,希雅还是下意识地低低唤了一声,
“兰茨?”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朗索克,青筋刹那间在他的额头爆开。
希雅伸出手要去摸他的脸庞,男子躲开了,低下头,亲她的耳朵,是和往日不同的声线,
“殿下这么想念你的情人?”
她被这陌生的声线吓得怔住了,手指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喉结,试探又不确定,一点点细致地向下摩挲,甚至探入了他的领口,去摸里面的胸肌。
一寸一寸,好像在和记忆里的细节做着比对。
他没有制止她,只是张开嘴,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侵占,
“我说不定比他更能满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