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冷哼一声,道:“你敢水淹陈塘关,以全城百姓性命要挟于我,又怎会做不出这等事?”
“我那是气话啊!”敖广叫苦不迭。
祁未暮这时对哪吒道:“我觉得害人的不是他,他没理由触犯天条,而且他是神,何来妖气?”
哪吒似乎也觉有理,便道:“那还会是何人?以前我可不曾听过陈塘关有妖物作祟。”
祁未暮不知,便转而对敖广说:“老龙王,这陈塘关接连发生怪事,我们怀疑与敖丙之死有关。”
“什么?”敖广诧异,“我儿不是被哪吒所害吗?”
祁未暮道:“如若敖丙不害人,哪吒怎会杀他?你且想想,你儿为何会害人?”
“我儿……”敖广似在思索,他知道自己这混账儿子曾经干过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像后来那般凶残地吸取百姓精气,倒还是第一次。别的不说,他儿又不是妖,修炼何须人之精气,那对他的修炼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
思及此,敖广坚定道:“我儿被人利用了!”
“你可知是何人?”祁未暮追问。
敖广摇了摇头,说:“我不知。”
祁未暮又问:“那在敖丙出事以前的几日,你可曾在龙宫见过他?”
敖广似在努力回想,半晌后道:“我只知那日他从宝库中拿了一件法宝,提着武器说要出去与人解决恩怨,而后便再未回来过,后来他就惨死在外。”
敖广话音刚落,便听他身边一个虾头兵说:“不对,启禀龙王,三太子后来回来过。”
“此话当真?”敖广追问。
那虾头兵十分笃定地说:“绝对是!三太子当时还嘱咐小的,让小的不要说见过他的事,就在三太子离开当日的晚上。他是偷偷回来的,神色看来有些慌张,面色也有些苍白。”
祁未暮蹙眉深思,也就是说,在他将敖丙重伤,前去金光洞求药之后,敖丙非但没死,还好端端地回到了龙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敖广又问:“他回去作甚?又为何要走?”
虾头兵道:“三太子好像去了藏宝库,具体做了什么,小的不知。”
敖广听罢,看向长离,问:“那现下我等该如何做?”他的语气与神情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请示,那是下位者等待上位者答复的姿态。
这个长离深藏不露,敖广对他的畏惧,绝不可能因为他是太乙真人名不见经传的徒弟,必定还有别的原因。祁未暮思忖着。
长离不知祁未暮所想,只沉声道:“你先回去,静待指示。”
敖广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告别之后,没入大海,须臾便消失不见,让那海平面恢复平静。
祁未暮想了想,说:“我想去个地方,就在这附近。”
长离和哪吒未有意见,随之而去。祁未暮所到之地,便是先前安放伤重敖丙的山洞。
祁未暮看着那山洞,便将挑衅敖丙、重伤敖丙、乾元求药等一系列过程简单讲了一遍,只是不曾提及自己为何会一心要救治敖丙。
“当日我便将奄奄一息的敖丙安放在这山洞之内,还设下一道结界。后来我拿到药回来之后,结界已经消失了。”
哪吒鼓着腮帮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离仰头瞧了一眼天色,道:“快天黑了,我们先就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定夺罢。”
于是三人进入洞内,祁未暮捡了些柴火堆在一起,哪吒喷一口三昧真火,将那柴火引燃,照亮了昏暗的山洞。
见哪吒望着火堆闷闷不乐,祁未暮便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我们总会查出幕后真凶,还百姓一个公道。”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哪吒手托着腮,心事重重地说道,“我就是在想,我如果用那妖怪的筋做一根鞭子的话,是送给金吒还是木吒。”
“……”祁未暮只觉自己三观都要碎了,“喂,你还是个孩子,怎能想那么血腥恐怖之事?”
“这也不血腥啊。”哪吒抬起头,眨巴着眼睛说,“干脆这样好了,筋做成鞭子,皮做成衣裳,金吒和木吒一人一样。”
祁未暮扶额叹息,深怕自己被哪吒带进沟里,便决计不再与哪吒多言,干脆转过头去看向长离。这个长离,让祁未暮好奇到了极点。
彼时长离正在专心地添加柴火,感知到祁未暮的目光,他便侧过头去,问:“看我做甚?”
“你好看。”祁未暮随口说道。
不料长离闻言,并无高兴之色,反倒沉下脸来,阴沉沉地问:“我好看吗?”
祁未暮只觉得背冒冷汗,忽然明白了敖广对长离的畏惧源于何处。此人虽看似清冷寡言,修为似乎也并不出色,但身上那股气质就是让人畏惧,好似一个天生的上位者俯视低等族群。
太乙这是从何处收来的徒弟,怎地如此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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