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沉眸,打量她身上衣着,又饮酒一杯。
“你是游牧部落的人?”
“嗯。”女子似乎并无隐瞒的意思,“虽然我很小的时候便被爷爷带离漠北草原,自小在这片大漠荒地之中长大,但若是深究身世,我应是北方游牧部落族人。”
“姑娘可知你身上这衣裳,是我中原服饰?”
女子低头打量了两眼,疑惑地摇了摇头,这身衣裳是她离家前只觉得好看便找来换上的。
“那姑娘可知,夜袭我军营的人,往日我都是如何对待的?”
“大…大不了就是被你一刀抹了脖子!”
卿墨噙笑道,“姑娘不怕死?”
女子声音又变得弱弱的,小声嘀咕一句,“谁会不怕死啊……”
被卿墨听入耳中,卿墨幽幽递过去狭暗目光。
“我朝与你族人交战数年,你不知道我,难道也没听过卿家军的名号?孤身一人,竟敢劫我卿家军的俘虏。”
女子摇头。
“哼。”卿墨冷笑,显然是不信。
女子道,“我自小在这大漠里长大,鲜少与人来往,三年前爷爷听闻外面动荡,就再没让我出过门了,你们应当是在此期间进入大漠戈壁。”
卿墨沉思,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中可有掺假,可信度又有几分。
卿家军确实是三年前才在衡朝边疆驻扎守卫,一年前才进入这片荒漠,时间大差不差,大漠广阔,除却地势复杂天气多变等因素,也勉强算是个与世隔绝远离纷扰的桃花源,若这姑娘不曾出过门,她还真有可能不知外面如何纷乱。
她眼神干净,言辞间颇有几分活泼气息,与世隔绝久了,骨子里竟这般烂漫天真,看她说话时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
明知危险却仍只身犯险救人,也算一位有胆识的女子,只是如此容易便被擒住,又不可谓不呆笨,瞧着胸中并无城府。
卿墨沉默起身,利落动作间抓起身侧长剑刺来!
女子大惊,吓得紧闭双眼,却不觉身上疼痛,反而是绑紧身躯的绳索簌簌落下。
卿墨垂眼,淡淡道:“如此说来,倒也说得通了,姑娘,回你爷爷那里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