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不伤平民,何况如今战事休止,滥杀无辜这种事情,卿墨自是做不出。
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揉着手臂起身,眼神清亮,“将军,你是个好人。”
有趣。
卿墨修长食指抚在酒杯边缘,睨眼看她,“我杀你族人无数,在你眼里也算好人?”
女子道:“只论今日你饶我性命之事,是个好人。”
卿墨大笑,抬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看到女子盯着他温的酒抿了抿唇。
“想喝?”
“可以吗?”女子问。
“过来,姑娘想喝多少,自己斟酒便是。”
她也不畏惧,光着双脚走过去。
真是好看,瞧着倒像不小心从天上失足掉下这浑浊人间的仙子一般。
卿墨历经大捷,心情晴明,饮了点酒,已至微醺。
三年来,他在军中整日和一些大老粗混在一起,于血色中厮杀,都快忘了这世上还有女人。
偏偏在这荒蛮之地遇见眼前女子,这女子一张脸花猫似的脏,却瞧得出她生得副好相貌,称得上是令人一眼万年的绝色,卿墨疑心消散,思绪就被别的勾去。
虽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女子裸露的脖颈和双脚如白色藕段一般摆在眼前,声音又软又俏,卿墨一个久经沙场血气方刚却从未亲近过女色的男子,实在忽视不了身体里血液的激涌翻腾。
军中酒太烈,她喝得又猛,卿墨神游片刻未来得及阻止,她已一口将满杯烈酒饮下。
颊边爬上红晕,酒杯“啪嗒”摔落,女子歪了歪身子,晕晕乎乎倒下。
卿墨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脸蛋晕红,身躯娇软如羽毛般轻柔,裸露的手臂和双脚,已冻得青紫,瞧着好生可怜。
偏头,便见她身侧落了一方血帕,上书衡朝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