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理医生那里出来之后,安枫晚还是觉得心神不宁。最近总是有人往她办公室寄奇怪的东西,要么是被扯断腿的布娃娃,要么是流着血的死鸟,虽然已经通知了警方,但到底是谁做的还没有查出来,这让她害怕之余还有些烦躁。
晚上,她想着事情走进有些黑的走廊,后面的微小动静让她本能地警惕,还未转身,一块有奇怪气味的白布从后面盖住她的口鼻,昏迷前她还有意识地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再醒来时,她被人蒙住眼睛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周围隐隐有说话声,听声音离她似乎不远。她没有动,依然保持昏迷时候的姿势,暗暗听着两人的对话。对话里中英文交杂不清,但她清晰地听见了乔可浪的名字。原来这是一个局,而她只是诱饵。
对话结束,有脚步声慢慢远离,也有脚步声在向她靠近。周围环境的危险让她本能地后退了一下,只是做完这个动作她便后悔了,来人显然知道了她已经醒了,伸手摘下了她的眼罩。
眼前的这张脸让安枫晚心里警铃大作,虽然她从没见过他,但是她看过他的照片,他是那个和乔可浪打官司的毒枭,可他不是已经进监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和他说话的人好像也有着熟悉的口音。
“安律师,这么镇定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眼前的亡命之徒先开了口,粗糙的手在她脖颈上游走,暴力地扯开外套和衬衫,露出白皙的香肩。
她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他,又强迫自己冷静,她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越是挣扎就越是危险。
那人看着她也没继续动作,而是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黑色的仓库里,闪光灯晃得她忍不住别过脸。那人拍完又扳过她的下巴,“我也是听人办事,你确实看起来很可口。但我现在不能动你,等事情结束,我再来找你。”他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嘴。转身离开。
后来又有人强迫她闻了刺激的味道,她的意识就一直在昏昏沉沉中挣扎。
昏睡时,她的梦里都是乔可浪的身影,他年少时的模样,他穿西装的模样,还有他一丝不挂在她身下的模样。清醒之后她也尝试过自救,但一直没吃东西让她身体虚弱,没有力气,最后也只是无力地靠在柱子上。那天之后再没有人来管过她,她一个人在黑暗里,周围的空气里带着灰尘的味道。幽闭的空间总是会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也会想,如果她死了,阿浪他会不会很伤心?他一定会很伤心吧。那天她就躲在窗帘后面,她知道他一个晚上都没走,她也一个晚上没睡,无数次地跑到门口想下去见他,可每次开门后走廊的光亮又明晃晃地打散她所有的勇气。直到车子启动的响声传来,她才敢微微拉开窗帘看他车子离去的影子。
想着他想着那些过往,她好像也没那么恐惧了,只是想念的滋味也那样难熬,脑海里的念头最后只剩下一个,如果她能活着出去,那她一定要先去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混乱的枪响声,大门被人打开,刺目的阳光中,她想念的人朝她跑了过来,她鼻头一酸,眼泪便大滴大滴掉了下来。
“安安,我来了。”他蹲下身撕下胶带。准备解绳子的时候,后面传来声响,她的提醒还未出口,他便有预兆似的转身,一枪爆头,枪法精准的让她惊讶地说不出话。
“安安,没事吧?”
“你来了,你真的来了。”她哭着看他,积压了多天的委屈和恐惧终于在他面前全部发泄出来。
“我来了不怕了。”他抱了抱她,抚慰着她的情绪。这些天他也怕得想死,好在人还没事。
他解着她的绳子,绳子系的很复杂,他刚解开一只手,旁边的箱子后面却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他还没来得及捡起地上的枪,一颗子弹便擦着她的肩膀直直插入后面的钢板。火药烧灼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动,不然下颗子弹打中的就是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