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雪和雨哗哗地下过了，一点冬红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了春闫，从玻璃柜或橱窗上的窗花开始。可能是要装扮即将来临的元旦，从跨年到真正的春节来临，城市街道上一直都会是热闹而欢快的。
许锦站在书店的货柜前，微俯着着身，认真挑选着摆放整齐的试卷。
他手上已经拿了几本参考书和本子，脖颈处露出一点皮肤来，被书店里的暖气熏得有些泛红。
书店的玻璃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冷空气漏了一些进来。躺在软椅上的书店老板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又昏昏沉沉睡觉去了。
姜苏拎着两杯热奶茶走进来，放轻脚步走到许锦身后，从后面低头抱住了他。
许锦被温软的羽绒外套包住，手上的动作一顿，抱着怀里的书转头，眼里带了笑：“姜苏。”
“排队久了一点。”姜苏把吸管上的纸包装拆开，插好后递到许锦眼前，“不是喜欢他们家熬的黑糖珍珠吗？尝一下这次的好不好喝。”
“你刚刚不是说这家书店全是卷子，要去隔壁买其他书吗？”许锦笑起来，就着姜苏的手喝了一口奶茶，说，“好暖和。”
“前几天你和我提过这家店。”姜苏摸了两下他的头发，“挑好了吗，还缺什么？”
“挑好了。”许锦抱着一沓复习资料，去收银台结账。老板起身算账，老式计算机的啪嗒声在书店里响起，许锦付了钱，侧头看向姜苏：“你要买些什么书吗？”
“不用。”姜苏自然地把许锦手里的书接过，把奶茶递到他手上，“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洒满了糖粉的山楂。”许锦的眼睛弯了起来。
“那个可以当零食吃。”姜苏给他理了理围巾，声线柔和，“一会儿看完电影，去吃我们上次想吃的米线吧。”
考完最近的一次周测，一中给学生们放了月假。许锦要去书店买卷子，也要和姜苏去进行所有普通情侣之间的约会。
许锦自从病好之后，状态也好了许多，最近参加学校的物理竞赛成绩出来，连实验设计题都几乎满分，答题卡被科任老师贴出来炫耀。
姜苏数学很好，许锦有时候看到不太明白的理论，就会去问他。
那段时间基本是在晚自习后，人群差不多已经散了。姜苏会一边亲吻许锦的脖颈，手指往他的校服里伸，声线低哑地告诉他几个数字之间的联系。
许锦被亲湿了。他颤抖着眼眸和姜苏说他不想要做爱，姜苏会停下来，但另一种蚀骨的瘙痒与空虚感在身体里肆意叫嚣，他畸形的身体想要那种凶狠的快感。
“和我做爱不舒服吗？”姜苏低着眼问，“宝宝，你是因为别人，对做爱产生了恐惧吗？”
许锦知道姜苏在说什么，但他不愿回忆那件事情。甚至只要一想起那个人，莫大的羞耻和不堪就会席卷着他，特别是在姜苏面前。
“宝宝。”姜苏从身前抱紧了他，轻声哄着他，说，“我爱你，所以会想和你发生无可替代的关系。我不想其他人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宝宝，不要害怕，我会让你很舒服。”
许锦不知道在害怕什么，颤抖着摇了一下头，说：“我们还在上学，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