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样困在怀里让他有些难堪。
“害怕?”诛殷感受着手背上的热意,反手和他十指交握,他就想看看小义父下身的情况,这肿胀的程度是有些吓人,也怪自己上头了乱来,“这会不闹你,所以你乖一点,嗯?”却带着隐隐的压迫性的尾音。
“嗯……”封行之脸色发白,后背上的汗不住的流,想要躺回去,却发现后腰连着右腿整个麻木的无法动弹,只能义子说什么是什么。
“我会好好养着你的,之后你的一切生活起居事务,全都会由我亲自负责。”
“难受吗?先忍忍,等烧退了给你上药,不然对身体不好。”诛殷清楚,小义父的低烧是因为功力阻尼引起的,并不是平常的感冒发热,是身体自愈机能受限,而大脑还在传送自愈信号的标志,等烧退了才能放心下催发激动针。
诛殷的之前的话让封行之心中发虚,他知道这个人认真的过分。
“痛”,封行之是真的痛,被功力阻尼项圈限制了力量之后,身体机能也大幅度下降,现在新伤旧伤一起犯,而内啡肽的分泌大大受限,镇痛能力下降不少,他皱着眉头,“脊柱的老毛病又犯了。”
诛殷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毛病,对赌时掺了东西的钩爪撕裂伤、被拦腰的膝击弄出来的伤一直是封行之的老毛病,虽然当时因为觉醒,封行之重新生长了骨骼,但钩爪上的腐蚀性随着血液循环伤到了根本,腐坏的骨骼被混着生长在新骨骼里,成了去不掉的伤。
诛殷对他这个伤一直很内疚,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也看他犯过几次,在巅峰状态的时候,急性期都会疼的这人生不如死,这几年复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想是现在还只是征兆期,不然小义父忍不住的。
他手臂用力,轻巧的让封行之面对自己跨在自己腿间,手下捏了个愈伤的印按上义父腰间的大穴,顺着脊柱按下去。
封行之来不及拒绝,这个姿势并不是很安全,随随便便跪跨在别人半勃的性器上着实有些不对劲,一开始封行之还别扭着拒绝,可义子的手法实在是太好了,适中的力度按着酸软的穴位点压,柔性推捏经络,泛着红光的印浮现在左手腕上,手指上带着法印的热度,后腰伤痛被缓解的舒服,让封行之软下僵硬的身体,轻轻的吐出喘息,面前人专注的目光让封行之心中微微一跳,不敢再看。
被子被揭开之后热气散的差不多,面前温暖的躯体对他的吸引力极大,封行之这时也不管那么多,主动缩在诛殷怀里贪婪的汲取着体温,双手攀附着宽阔的肩膀,用脸颊贴上去。
诛殷看着主动贴过来的小义父,以为是他难受的紧,安抚的碰了碰他的后颈,把他往怀里带,“忍一会,促愈的时候会比较难受。”
诛殷身上的衬衫领口没扣好扣子,黑红交织的牡丹从领口生长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些许冷意。
电光石火间。
封行之终于想起,之前看到它时怪异的眩晕感是为什么。
有些被刻意遗忘在记忆里的东西。
被遗忘,但不代表会消失。
啊,恶心的快要吐出来了,封行之想着,突然暴起扯开诛殷的衬衫领口,几乎是瞬发的卡着那人的颈部,将那人压制在自己和靠背之间。
像是邪物一般的国色盘满了右半个身体,增生看的不甚明显,但封行之就是知道。
恐怖的撕裂增生掩藏在刺青下,合着花朵一起,将这具完美的身体当成自己的养料,丑陋的生长着。
“恶心透了”,封行之真的感觉自己的胃都开始抽搐起来了,有些东西已经被他忘在脑海里,“为什么没有愈合?”他手上力道不减,狭长的眸子中一片狠厉和阴冷,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前的人,惯有的威慑力和熟悉的气场。
诛殷没想到即使是这个时候,小义父还能瞬发压制住自己,是强弩之末?还是故意隐藏了实力?辰砂色的长发落下来,眸子深邃的看不到底,面上倒是笑容不减,“义父是说什么恶心?”凌厉的压迫感也升起。
屋内剑拔弩张,颇有当时宴会初见的针锋相对感。
封行之也不知道这股恶心是从何而来。
但他知道自己当时干了什么。
是我自己。
“为什么没有愈合?”封行之又问了一遍,眼睛充血,手指上青筋暴起,他是赌了小红会有性格兽态的觉醒愈伤,所以才敢下死手的,并且自顾自的认为小红一定会愈伤,这样的话,那些事情也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心底的阴暗被翻出来。
封行之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冷水。
那些增生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他的想法是有多可笑,他那些腐烂的心思和他过去所有的决定被放在无影灯下,放在自己的罪证面前,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心脏剖的鲜血淋漓。
“你成年的觉醒不是可以愈合吗?我问你,为什么没有愈合?”封行之失态的吼起来,“为什么要纹牡丹?”这个牡丹弄得他快要疯了,他发誓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牡丹,每次看到这毒花他都恨不得撕碎。
牡丹才不是什么雍容华贵的象征。
是开在毒液上的尸骨花。
再撕心裂肺一点。
封行之喘着气,心脏快被他吐出来了。
“义父是以什么立场问的这句话?”诛殷气势丝毫不输封行之,修长的手覆上卡着自己脖子的手,慢慢用力,邪气的桃花眸中一片冷意,“我以为义父会喜欢给我留点印记,毕竟我对义父腰上的旧伤还挺喜欢的。”
“只是可惜虽然是因为我留下的,但不是我亲自留下的,有点遗憾。”诛殷毫不避讳提起这个话题,而他也是这么想的,“义父好像很惊讶?”
“这伤难道不是义父送我的“成年”礼物?”诛殷毫不避让的盯着对面小义父发红的眼眶,吐出点毒液,“我怎么舍得呢?”
脖子上的桎梏瞬间消失。
封行之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力气,跪坐在诛殷身上,痛苦的闭上眼。
【我为你准备了你的成年礼物,你会喜欢的】
话语和印象中那些人袍边的牡丹一同冲刺着封行之的脑子,呕吐感加剧,生理性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滚出来,被加强的红缚束住的封行之仍旧不死心,几近崩溃,“我问你,那牡丹纹身是哪里来的?”
那牡丹纹身他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开始恶心。
直觉告诉他,那不仅仅是为了遮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己,这可能是诛殷自己刺上去的,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小。
诛殷看着面前一反常态的封行之,小义父为什么对牡丹纹刺青的反应这么大?诛殷眯了眯眼睛,这事情绝对不简单,“是长老会的长老纹上去的,这是诛家的家徽,他们为了遮住这些疤痕,颜色中混着我父亲诛政的血刺上去的,洗不掉的。”
诛家历代家主和直系亲属的身上,都会有带着家主血的纹身,家主的纹身由上一任家主的血混杂,直系亲属的纹身由当任家主的血纹成,消除不去的纹身不仅仅象征着得到传承的家主对家族的效忠,也是一种相对的束缚,代表着这个人隶属于家族。
听到诛殷的话,封行之彻底的失去力气,只能表情空洞的喘着粗气,泪水从发红的眼角不住的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