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好像是有些惊厥过度的症状,但是果真如此的话……也不至于昏迷……”开什么玩笑,封行之这心理素质还能被吓晕?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但是为了应付家主,他也只好再探探,随着时间的推移,丹正的脸色也随着精神力的反馈变得严肃起来,“封首领这状况确实不太好,为什么我的印上会有激素类药物滥用的反馈?”
诛殷闻此,心中微微一跳,义父这药剂的残留这么重?当时是用了多少药,不然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代谢掉?
丹正手上换了个印,“旧伤的留下的后遗症也不轻,不能说是强弩之末,但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瞥了一眼封行之脖子上的项圈,“首领的力量是暂时压住伤势的工具,现在被功力阻尼拉低了力量,虽然看起来首领没什么问题,但是时间一长,副作用就会出来了。”
“什么副作用?”诛殷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说,地下城的医疗水平他也清楚,就算能检查出问题,按照义父这个性子,也是决计不会任由别人对自己的身体动手动脚的,“按照我知道的情报,义父这几年重伤的次数并不多,恢复期都不算长。”
“老朽不敢乱说,但封首领这伤看起来时间不短,而且因为没有好好的受到治疗,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影响到身体机能了。”丹正收了手,注意到封行之手指上的淤青,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隐隐的不妙感,但是作为一个医者,他还是尽职尽责的问了一下,“家主动手了?”他也奇怪,难道不是为家主自己失控伤人来的吗?怎么让他看旧伤?
“动了。”
诛殷直截了当的承认。
“这……伤到哪里了?”丹正看着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封行之,“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容许老朽看看?之后也好对症下药,配些合适的制剂来调理嘛……”
诛殷这下算是犯了难,但也没有犹豫多久,毕竟小义父的身体重要。
“别多言”,诛殷揭开被子,露出封行之的上身,“丹长老看着配药吧。”
被子下的痕迹让屋内几人直接惊得呆在当场,结实的身体上新旧鞭痕交错,过于凌虐的痕迹甚是可怖,小腹上还有承受重击后的淤痕,隐隐约约的还有紫红的条状印记,和伤口狰狞增生一同,奇异的蔓延在红肿的皮肤上。
“这这这……”丹正被吓得语无伦次,家主这也太狠了,虽然下身没有露出来,但想也知道,情况不会好到哪里去,怎么回事?难道是家主看封首领不从,恼羞成怒的把人打残了强上?怎么说也是一代枭雄,现在被弄这个样子还是令人唏嘘,“家主……封首领这……”他是真的,不知道此时自己要摆出什么表情才好,知道了家主和封首领这种关系。
“你们先聊,我回避一下。”绯海擎一拂衣袍,向外面走去,这种诡异的气氛他是一刻也忍受不下去了,信息量太多,他需要赶快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自己冷静一下。
虽然他一直认为封行之是个没有底线的疯子,会影响到家主,但这么多年来交锋下来,他也得承认,封行之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而时间也证明了封行之教育方法的有力,封行之早就用血的手段教会了诛殷,要如何那些阴暗的、令人作呕的黑暗中杀出一条路。
他们也希望用恨意浇灌出诛家最炽热的太阳。
但是看到现在的家主,他也在思考这么多年来,诛家的教育是否真的出了问题,是否利用仇恨催化的太厉害,让家主的内心被引导到天平的另一边了,不然家主怎么会对他的义父产生爱欲?
越到这个时候,他越是不敢说出当年的真相,因为他根本不敢想象家主知道真相之后的愤怒。
可以说,封行之能落到这一步,落到只能雌伏在义子身下的败犬,他们这些年在暗中没少施力。
但那又怎么样,只要诛家能强大,家主想要什么就随他好了,不管是什么情感,只要能变成诛家道标前进的养分,就让它们统统一起来好了。
“要怎么治疗?”辰砂色的长发倾泻而下,诛殷盖回了小义父身上的被子,拉着对方的手,动作温柔的按揉着淤青。
“皮外伤老朽倒是可以开几个外用的伤药,只不过封首领这旧伤的时间太久了,早就没办法治疗了,只能先养着”,丹正擦着虚汗,这活还真是废自己,又不敢乱说其他的话,只能叹了口气,“老朽也建议家主,适当的把功力阻尼先调低点,让封首领的身体先自愈试试。”
调低阻尼就意味着,封行之随时可能不受家主控制。
按这个状况……
“当然……您还是可以控制……利用标记牵制首领的……”丹正意识到诛殷的目光变的不善,立马改口,“您要是有心留着封首领……还是尽量减少伤害……”
他也知道绯海擎那老家伙当年干的事,当时他不是没有提过反对意见,但毕竟他不是实权派,一个医疗系和战斗系也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好好说的,所以还是按着绯海擎的法子,硬是打废疯狗从嘴里抢了肉。
而现在,家主已经起了疑心——封行之的出现让他的疑心最大化了,如果封行之说出什么,他们这群人可能一个都跑不掉。
“家主可以试试药栓流剂搭配其他的东西,虽然可能封首领一开始会比较抗拒,但效果会好些。”
“不能直接注射?口服呢?”诛殷扶着头,神色不明,让小义父用药栓流剂?怕是知道了又要闹自己了,虽然他很愿意看看小义父上药后的样子,“不能用别的方法?”
“不能,注射可以用来搭配使用,但是代谢会破坏效果”,丹正为床上还不知情的那位捏了一把汗,老朽也是尽力了,封首领你可别一想不开乱说,“首领看样子是个有胃病的,老朽也不确定口服的效果怎么样……保险起见嘛……”
临走之前,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家主真下定决心了?这可是……”他没敢说出来后面的话。
“我还以为我对义父什么想法,长老们早就知道了”,诛殷语气中带上了阴沉,“这个就不劳长老费心了。”
灯光下的牡丹从手腕一路灼烧上去,泛出令人胆寒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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