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霁的双眸浮上几分惊喜,下一秒却听到阮灯冷声道:“别扇了,就算把脸蛋扇肿了我也不会心疼你。”
“灯灯,我错了,我该拿什么挽留你?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一直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去小黑作坊打胎,被黑心医生夺去性命,我害怕得整夜都睡不着觉。可是看到你在这里生活我又觉得痛不欲生,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想让你别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那两颗鲜红的巴掌印何止是出现在傅初霁的脸上,阮灯的心仿佛也被他扇得啪啪作响,但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坚决不会走回头路。
阮灯试图把傅初霁扶起来,嘴里说着气话:“那你上电视给我道歉吧,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是个混蛋,我说不定就会考虑原谅你的事情。”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会上电视给你道歉的。”傅初霁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握住阮灯冰凉的双手,踉跄着站起身来。
阮灯感受到手指间传来金属的温度,他低头一看,傅初霁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熟悉的莫比乌斯环戒指。
他心头一紧,嘴角又撇了下去,这个小动作是他心软时的信号,就连他自己都很少会注意到,但傅初霁却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傅初霁越过阮灯的肩膀,看向这间结构简单的一厅室,屋内的大件只有一张大床,一个小茶几,还有门口厨房内的电磁率和铁锅,其他都是些零零散散的生活用品,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阮灯顺着傅初霁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寒酸的小屋子,踮起脚挡住他的视线:“你走吧,我会尽快让律师联系你的。”
傅初霁佝偻着腰,黯淡的目光停留在阮灯瘦削的脸上,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很小声地说:“怎样才能让你爱我?你教教我怎么爱你,好不好?我太笨了,以前用的都是坏法子,伤了你的心,还把你吓跑了,我用你教我的方式爱你,好不好?”
虽然他以前也是用这种商量的语气和阮灯说话,但通常情况下他的商量是无需得到阮灯同意的霸道行为。
如今时过境迁,两人无论是地位还是心境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阮灯能明显地从他卑微的语气中听到久违的“商量”二字,他心神恍惚了一会儿,难免会为曾经发生过的遗憾感到惋惜。
“好啊。”阮灯答应得爽快,手上的动作已经把防盗门挤在傅初霁身上了,“那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爱我的前提是你要先好好爱你自己;第二,爱要学会尊重,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道德绑架我;第三,爱不能勉强,我说不愿意那就是不愿意,你不能胡来。”
傅初霁没精打采的表情在听完阮灯的约法三章以后,瞬间带上激动的神采,他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我会好好遵守约法三章的!灯灯……谢谢你能给我机会,我一定会……”
“哎,这不是机会。”阮灯打断了傅初霁的话,“这是我给你的考验,你及不及格还得另说。”
“我会努力考满分,给你一张满意的答卷。”傅初霁冰凉的身体再次灌入滚烫的源泉,他的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像个终于拿到失而复得的宝物的小孩,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爱人。
“那你走吧,好好爱自己就不要胡子拉碴的在外面闲逛,回家把胡子剃了,头发也修一修,收拾干净了才叫爱自己。”
阮灯自己还灰头土脸的,倒是先嘱咐上傅初霁了,他认真的表情完全是在执行“教傅初霁怎么爱阮灯”的指令,一点都不含糊。
傅初霁犹豫了几秒,动作不情愿地抓起放在楼梯上的外套:“嗯,老婆说得对,我这就回家捯饬捯饬。”
他一步两回头地走下楼梯,阮灯却十分干脆地把防盗门关上了。
看着这块绿色的防盗铁门,傅初霁荒芜的内心在四季更迭中提前进入阳春三月,希望的种子在爱的滋润下开始生长发芽,亟待成长为可以给阮灯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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