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几秒钟回忆后，他才想起这个声音是谁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喊出那个名字，就被坐在他对面的李听荷抢了先。
“哥，你和小纪哥哥认识？”
纪清延在心底念了一遍那个名字——陆载雪。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袄，手上勾了个车钥匙，单臂撑在纪清延坐的椅背上。
“是啊，我和清延认识足足有……”
陆载雪看向纪清延笑着说：“清延，你来说。”
“一个星期。”纪清延补充道。
李听荷很不给面子地笑了，“陆载雪你拉倒吧。”
“小纪哥哥芝兰玉树，怎么会交你这种狐朋狗友。”
“小丫头，一边儿去。”陆载雪往前一步，单手撑在桌边上，微微弯下腰，看着纪清延说：“今晚可以邀请你一起吃饭吗？”
纪清延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李听荷看向陆载雪疑惑地问道：“陆载雪，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的吗？”
陆载雪皱起眉头，反问她道：“我什么时候说要送你回家了？”
“我来之前跟姑姑通了电话，她还在办公室，让你赶紧过去，和她一起回家。”
李听荷听着，忍不住在心底对他翻了个白眼。
“那小纪哥哥再见，今天跟你一起聊天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纪清延起身对她笑了笑说：“再见。”
“好了，你俩别客气了。”陆载雪催李听荷说：“姑姑喊你回家吃饭了。”
送李听荷走后，两人并肩站在咖啡店的屋檐下。
雪下得不大，不过这会儿起了阵风。
陆载雪咳了两声，开口道：“清延，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陆载雪想了想说：“这么冷的天，我们去吃火锅怎么样？”
“好。”纪清延点点头，看着他说。
陆载雪看着他微怔，直到纪清延的大衣下摆被一阵风吹得刮了起来才回过神来。
“清延，你冷不冷？”
“还好，今天温度不是很低。”纪清延抿唇微笑道。
陆载雪一上车就把暖气开到最大，他注意到纪清延才在咖啡馆门口站了一会儿手就变得白里透红了。
“清延，你有推荐的火锅店吗？”
“我不经常吃火锅。”纪清延轻轻摇了摇头说。
“那就我来决定了？”陆载雪看着纪清延问。
“嗯。”
密闭的车厢内，温度不断上升。
“到那大概需要十分钟。”
纪清延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的手略显拘谨地搭在双膝上，陆载雪在等红灯的时候瞟了一眼，已经没有在咖啡店门口的时候红了。
时间在两人的静默中过得很快。
陆载雪打着方向盘，轻车熟路地开进地下停车场。他的手很好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搭在黑色的皮质上，再经过车内顶灯的照耀，散发出了如玉般的柔光。
纪清延不经意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了。
“清延，下车了。”
陆载雪停好车，见纪清延没有反应，于是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纪清延被他惊得往后仰了一下身子，掩饰性地咳了两声说：“到了？”
陆载雪看着他问道：“怎么咳起来了，清延你受凉了吗？”
“没有。”纪清延下了车说：“可能是因为地下有些闷。”
陆载雪点点头说：“是有点，而且汽油味太重。”
两人点了鸳鸯锅，番茄和微辣。
“我不太能吃辣。”陆载雪给纪清延倒了杯水。
“谢谢。”纪清延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才说：“我也不是很能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