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禅看椹诗不但没有欢喜的谢她,反而小声抽噎起来,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罢了罢了,梦里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你若不爱吃这桂花糕,不吃就是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椹诗摇了摇头,笑道:“三姐倾尽心血照顾我,我感激不尽。如今这幅形态,只不过是看到这桂花糕想到了一位我很珍视的人,有些伤情罢了。”
魏禅不怎么相信,试探问道:“你很珍视的人?是......夜墨国的陛下?”
椹诗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脸上浮起温暖的笑意:“不知陛下怎么样了,听小季说夜墨宫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想必陛下已经化险为夷了。”
魏禅嘴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开口,椹诗便又补充道:“希望我的伤能快点好起来,也好早日去见陛下。”
“你还要回去?!”魏禅脱口而出。
椹诗笑笑:“自然是要回去的。”
魏禅劝阻的话刚至嘴边就又咽了回去,想了又想道:“你与母亲才刚相认,还有我们这些姐弟,我们还没熟络呢,怎么就着急回去了?况且你腿上还有伤,回去让夜墨国陛下看了又是心疼。这样,你在幽盟国先小住时日,养着伤,我们也熟络熟络。夜墨国陛下那边,我写封信替你报个平安。”
椹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道:“那便麻烦三姐了。”
魏禅摇摇头,没有说话,半晌突然啼哭起来:“我们四弟怎么命苦......都是三姐的错,三姐没能早点把你找回来,偏是让你受了许多苦.......”
椹诗替魏禅擦擦泪,宽慰道:“我并没有受苦,三姐安心。陛下她,待我很好.....”
魏禅看自己的弟弟这么说,只能擦擦眼泪,住了哭声:“我看你每每说起夜墨国陛下的时候脸上都笑意盈盈的,想来也是她没有亏待你。也好,你也算是有了好归宿。”
说至此,门外一个小丫头扣了几声门:“三殿下,四殿下,国主传话晚宴备好了,正传殿下过去呢。”
魏禅应了声后,转而笑着拉起椹诗,“走,自你醒来除了我还没见过母亲和姐姐们吧,这个晚宴就是个家宴,你不必过于拘束。”
椹诗点点头,伸手戴上了帷帽,洁白的雪纱将万千姿色收于幔内。
魏禅看着椹诗这一连串流畅的动作,问道:“你怪不怪三姐不让你露出面容?”
椹诗摇摇头:“三姐这么做,定是有其中的道理。”
魏禅听罢温和笑着,道:“幽盟国与夜墨国不同,在幽盟国官吏都是十年一换,所以朝中不免有年轻未娶的女子,三姐知道你心有所属,所以才用幔帽挡住了你的容颜。”
椹诗轻轻握住她的手,道:“我明白。”
说罢,魏禅便招呼门外的两个壮汉来搀扶椹诗,外面仍是大雪纷飞,雪天相接,一片雾蒙蒙。
刚走至宴厅前的长廊处便听得里面几阵笑声,未见其景便能想象出是多么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大姐,小琼就在你府里待了七日便圆润成这般圆球状了,以后可不能再让他去你府上住了,再壮下去可真就没人要了!”
“哎呀哎呀,你怕什么,我们小琼也是有着倾城之姿的,再加上有我们做主怎么会找不到好人家?二妹你就别担心了哈。”
“不是,你老让一个男子吃这么多做什么,你看看宫内上下还有哪个男子比小琼还胖的?”
“你怎么和宫里比呢,体形微胖的男子都不能进宫!你和瘦的比那自然没有可比性.......”
里面两个不同的声音争论不休,椹诗方还犹豫现在进去会不会打扰了她们争论的雅兴,现在就有一个人救了他的场。
里面一声略显威严的腔调传来:“好了,争论这些有何用?”
此话一出,两边的声音都弱了下去。
“琼儿你也是,年岁也不小了,还是那么贪吃,以后定要谨记,凡事都不可过于贪图。”
听着里面的风波平息了,魏禅与椹诗对视一眼,便转身走了进去。
椹诗隔着纱幔看不真切,但能看得清上座有一位,想必便是幽盟国国主,也就是他失散多年的母亲。下首两侧分别设有桌宴,一侧三座,一侧两座。
三座那处已有两人入座,靠近国主的那位体型有些微胖,论身高来讲,是椹诗见过最高的女人。她旁边这位体型匀称,身着墨绿袄裙,看着倒是清雅。想必这两位便是大殿下与二殿下,自己的大姐和二姐。
二座那处也有一人入座,那人和自己一样是个男子,年龄似乎比自己要小,身穿一袭淡粉流苏裙,很是灵动可爱。
椹诗和魏禅站稳,欲要行礼,便听得一句:“小诗身子不好,一家人也不必行礼了。”
向前一看,正是那坐在上座一身华衣的国主。
椹诗内心感恩戴德,毕竟自己现在这个走路都需要两个壮汉扶着的水平,估计让自己跪下行个礼会要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