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有点冷,唇色泛白,劲瘦白皙的身体上布满情色的痕迹,屈起的长腿笔直修长,脚踝上还残留着闻憬留下的指印。
闻憬随手扯了件浴袍盖上去,摸摸他冰凉的脸,答非所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
池季云晃了下被铐在置物架上的右手:“这样我怎么吃?”
“啊,”闻憬:“忘记了。不如这样,等我回来了,再喂你吃,怎么样?”
“你要和她去吃饭?”池季云微微歪过头,眼珠漆黑透亮,“周家的那个女孩?”
闻憬没有否认,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池季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企图从中找到一丝他隐秘期待的情感。
池季云又问:“你会和她结婚么?”
闻憬依旧没答。
池季云不说话了,他盯着闻憬看了一会儿,而后垂下长睫,垂在身侧的左手不自觉地攥紧。
良久,他向闻憬伸出来那只手,做出个要抱的姿势,脸上居然罕见地挂上了一丝茫然,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闻憬没错过那个表情,于是他俯下身,探臂过去抱住了池季云。
池季云的下巴抵在他肩窝里,眼睛闭了闭,很久都没有出声。
最终还是闻憬打破了这份寂静,他捧过池季云的脸,与他额头相抵,四目相对时,闻憬问他:“你不想我结婚吗?”
池季云睫毛微颤,抿着唇沉默片刻,而后微微抬起下颌,吻了上去。
闻憬愣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回吻过去,他迅速夺回了主动权,舌头探进池季云的口腔里攻城掠地,动作粗暴得仿佛不是在接吻,而是在彼此噬咬似的。
变故只在一瞬间。
闻憬只觉颈间一凉,回过神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血甚至溅到了池季云脸上。
那只被他亲生拷住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重获自由,正捏着一片拇指大小的瓷瓶碎片。
他甚至来不及出声质问,大量的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手掌紧紧捂着侧颈,鲜血却依旧不断向外溢出。
池季云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裹上溅上血的浴袍,迎着闻憬刀割似的目光,从他衣兜里掏出了手机。
他将屏幕对准闻憬的脸,智能锁随即开启,池季云有条不紊,甚至热心给他打了120。
第二个电话似乎是打给池家的,他报了大概的方位和地址,而后便挂断了。
“下次记得不要解开锁链,”池季云拨弄着那副形同虚设的手铐,“这种手铐我八岁就会开了。”
闻憬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他身体发冷,却依旧死死瞪着池季云,仿佛想要将这张脸刻在脑子里一样。
池季云蹲下身,替他一起用力捂着那伤口,然而语调依旧漫不经心,仿佛地上躺着的不是个被割喉的人,而是路边的杂草。
“猜猜看,急救车和我的人哪个会先到?”
他腾出一只还算干净的手,拨开闻憬濡湿的额发,平静地说:“闻憬,你真恶心,前一晚还在和我上床,今天就要去和你的未婚妻吃饭,没准还要在餐桌上讨论你们的婚期。真可笑,你把我当什么?任你宰割的玩物?”
他感受着掌下这具身体的生命力极速流失,心里畅快的同时却觉得自己也挨了一刀,看不见的伤口和闻憬的伤口一起往外淌血,两个人都血肉模糊。
“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池季云摸摸他的脸,“那太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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