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忙不迭点点头。
“喂?”电话几乎秒接,池季云嘴里嚼着支烟,尼古丁的味道填了满口。他眼睛微眯,道:“金九最近有货要靠岸么?”
“九船是吧,”池季云吐了烟草:“给他沉了,一艘都不许留。”
“顺便替我告诉他一声,他那八竿子开外的疤脸侄女婿,在监狱里突发恶疾,尸体我替他料理了,不用谢。”
挂了电话,阿飙刚好回来,池季云披上外套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眼里写着阴翳。
“去把闻憬给我捆来。”
傍晚,A区地下室里。
闻憬两只胳膊都被卸了,反绑着吊起来,头往下一沉,原本漂亮结实的胸肌腹肌上全是瘀紫,大块的血块团在皮下,渗出无数个血点来。
他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就穿一条裤衩,脸上倒是还干干净净,毕竟池季云嘱咐了不准打脸。
整个地下一层被池季云改造成刑讯地牢一样的存在,两边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好在阿飙一个也没用在他身上,只是单纯戴上拳套,让人摁着他往死里揍了一顿。
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传来,阿飙听出是谁,从旁边的破水桶里舀了一盆掺了盐的冷水,“哗啦”一下浇了闻憬一身。
闻憬动了动,眼皮刚睁开一条缝,就被阿飙扯着后脑贴着头皮长的发茬,猛地让他抬起头来。
剧痛让闻憬闷哼一声,双眼好半天才聚上焦,池季云就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端详了他一会儿,猛地抽了他一耳光。
这一耳光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得闻憬眼冒金星,左脸火速肿起来,牙齿磕破了口腔内壁,血丝顺着嘴角往下流。
后面的喽啰懂事地给大佬搬了张凳子进来,池季云稳稳当当坐到闻憬面前,对他们说:“你们都出去。”
阿飙松了手,闻憬的头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直直地垂下去。
等人都走了,池季云抬起他沉重的下巴,轻声问:“咱俩的事,你都给谁说了?”
他不是傻子,疤脸下午突兀地骂了那么一句,定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自家人铁定不会出去乱说,那罪魁祸首自然显而易见。
闻憬喘着粗气,都这样了,他还能扯个笑出来:“……都说了,我在食堂说的,怎……呕,咳咳咳咳!!!”
池季云一脚踢在他横膈膜上,尖头皮鞋险些踢得闻憬把上辈子吃的都吐出来,奈何他中午到现在什么也没吃,想吐都没得吐。
“你胆子够大,”池季云捏着他的下巴,“怎么说的,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闻憬上身因为干呕而生理性抽搐着,挣得锁链一直响,好半天才缓过来劲儿,吞了口血沫,沙哑道:“他们问我,来你这儿都干什么了。”
“嗯,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池季云像是要活活给他下巴扳掉。
“咳咳……我说,我来给你暖床。”
“……”池季云的手一顿,力道倏地轻了,他微微蹙眉:“就这?”
闻憬半阖的眼睛盯着他:“就这。”
池季云放开他,转身出了地牢,没多久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阿飙。
“给他松开,胳膊接上。”
只因为一句话,池季云能叫他生不如死。果真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闻憬任由阿飙摁着他的双臂往后拉,“咔嚓”一声,伴随着剧痛,关节回位。
他扶着自己的膝盖颤巍巍站起来,抬手抹了嘴角的血,面无表情绕过身前的池季云,踉跄着往外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池季云拉住他,微微侧头,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就那么看着他,一面看,还一面小声说:“生气了?”
闻憬半边脸上还印着他的指印,这话问得未免太不诚恳,他不想回答,轻轻甩开他的手,想走又被拦住。
“去楼下吧,我给你上药。”池季云拉住他的手,像姑娘家对着男朋友撒娇似的,微微抬了脸看他,眼里半是认真半是柔软。
但闻憬不吃这一套,他这副样子全拜池季云所赐,这会儿倒假模假意起来,早干什么去了?打一棒子给颗甜枣,他当训狗呢?
见他依旧冷着一张俊脸,池季云微抿着唇,踮脚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闻憬心中一动,垂下眼盯着他的脸,半信半疑道:“真的?”
池季云点点头,两只手已经挽上了他的胳膊。
闻憬只犹豫了一瞬,便回挽上池季云,跟着他往楼下去了。一边走,闻憬一边蹙眉:“你把上面弄成这样,每天睡在底下的时候,不觉得膈应吗?”
池季云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上面弄成这样,我才睡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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