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知足啊......
郭嘉第二日就离开了歌楼,这次连绣衣楼的密探都未打探出消息,不知他去向。
广陵王拖着高烧不退的身体,回到歌楼,包下了郭嘉常住的厢房,屏退了所有人。
她躺在榻上,竟然觉得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脂粉花香,烈酒浓烟,还有越加昏沉的脑袋,轻飘飘的。
她让小二送来了几坛郭嘉爱喝的酒,不一会已经摆乱在地,酒水倾洒,身上湿透,她单手拎坛,仰颈倒酒,然后醉倒在地。
不似宫廷御酒的醇香甜腻,歌楼的酒劣质但醉人,劲头大,一下五脏六腑就火烧火燎起来,本就痛的头更是难耐。
浑身烫得感觉能将衣服烘干,广陵王躺在洒了酒水的地上,侧着头由发丝铺在清液里,呆看着空无一人的美人榻。
迟钝地想起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了。
模糊的理智离她越来越远,难得放松地闭眼感受身子飘向云端。
在不同层次的痛苦中竟生出难得惬意。
一副玩世不恭,散漫神情的人出现在她脑海中,笑得放荡不羁,夺人心魂,勾得她七荤八素,他招招手,她的身心就全部奉上。
美得不可方物,在百花丛中对她漫不经心地笑,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她。
可惜全是她的妄想。
她闭着眼去抓身侧的酒坛,想要再喝醉一些,再烧得厉害一些,说不定还能看到更多的他。
怎么都摸不着酒坛,她胡乱地伸手,却摸到了冰凉嫩滑的东西。
像是一只手。
猛地睁眼,广陵王怔怔地看到脑海里的人居然出现在了眼前,仿佛做梦。
下意识地呢喃出他的名字。
果真如梦,俯身望着她的人慢悠悠笑,丝绸般顺滑的墨发垂在她身上。
“心头肉怎么独自在这喝酒,也不叫我一起呢。”
郭嘉说的轻浮,替她拎了酒坛,在她怔愣的注视下喝了一口,然后弯腰捏着她下巴亲了上来。
广陵王张开嘴,他趁机长驱直入,带着浓香的酒液渡进她口中,用嘴喂她酒喝,末了卷着她舌吮吸,品尝她口齿间的酒味。
郭嘉将她抱上了软榻,颀长的身子撑在她上方,瞧见她还一副呆滞不清的模样,低低地笑出声,眼神胶着在她脸上。
“烧糊涂了?刚刚不还叫了我的名字,现在就忘了我是谁了?”
广陵王确实烧得厉害,眼前其实都一阵黑一阵清楚的,视线多是涣散,只是贪婪地想要多看他。
她迷糊地想,这或许是梦。
于是伸臂搂上他的脖子,轻唤了他的名字。
柔柔软软,带着绵绵情意,不似往日的冷漠干涩,压抑克制。
郭嘉呼吸一顿,似是叹息,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摸着她滚烫的额头。
“都这样了,心肝儿真是让人不省心。”
郭嘉看她红透的脸,呼出的热气都带着水雾,就知道她怕是一直未服药,硬是扛了许久。
在他起身欲离开时,广陵王搂紧了他脖子,将他拉下,泄愤般咬上他的肩头。
郭嘉侧首,却笑出声。
后面广陵王跟断了片一样,好似被水托举着摇晃,时而如在云端漂浮,时而又从云端坠落,颠倒得难受,想吐。
思绪转了好久,才又察觉浑身发烫,尽力去贴寻着冰凉的东西,好让自己爽快些。
然后肌肤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地喟叹,喉咙里凉液灌入,甜丝丝的。
她闭着眼沉沦,无法思索更多的东西。
直到耳朵传来刺痛,痛彻心扉,惊得她不得不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迷茫地寻找源头。
郭嘉正揽着她的肩头,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手指揉捏着她的耳垂,好心情地开口。
“心头肉上的耳洞,和我的正好能成一对。”
广陵王抬手覆上他的手,摸到了自己耳垂下坠着的金链,才发现他只有右耳下有耳饰。
左耳的那只耳饰现在转移到了她身上。
被他大手一摁,就这么扎穿在柔嫩的耳垂里,指尖还带着血珠。
她呜咽一声,好似现在才察觉到痛,郭嘉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转而牵住她的手又低头吻她。
然后将人放倒在榻,很快两只金链耳饰一起摇晃起来,叮当碰响,混在淫靡的水声拍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