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舟望向自己房间中凭空多出的几只辛夷花,抬手间,一片雪白花叶落于案上,没然于白纸。
日头渐斜时,纪寒舟宅子里来了客。
还未进门便听到院外环佩叮当的声音,果然一个穿着大红衣衫的年轻公子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京城一别已逾数日,如今总算是见到纪哥了。”
贺愿少年恣意,风华正盛,一双黝黑地眸子正簌簌闪着辰光,开口间声如朗朗山上泉,泠泠滚落珠玉。
“前些时日听闻纪哥出了事,可把我担心坏了,好在终于是有惊无险,这一切多亏了谢大人呢!”
不等纪寒舟开口,他神采飞扬地继续道:
“我先前按纪哥的指示,出城前便叫人把赵五扣住了,也拿到了那把匕首。正如纪哥所料,那匕首果真是在京城所铸造,还刻着徽标呢!
只不过,我把京中铁器铺子全排查了个遍,虽查到了铺子,却根本找不到匕首的主人,直说是个身材高大的掩面男人。”
“我怕落了把柄在五殿下手里,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查,便想着过些时日同我兄长入宫时寻个机会面圣,不想如今苍天有眼,一夜之间竟替我们七殿下洗了冤屈,如今七殿下即将重管刑部,纪哥的案子想必很快便能翻案!”
“七殿下没事了?”纪寒舟闻言一喜,便要翻身下床;谁知腰身一酸,险些摔下床去,好在贺愿赶紧扶了他一把。
“瞧我只顾着给纪哥报喜,竟把要事忘了。”贺愿一拍脑袋笑道;“可是多亏了谢大人,他昨夜提审了数名从犯,那些人都供认是七殿下意图谋反,还提供了不少证物。”
“被驯好的狗自然是要咬住人不放的,如何能定七殿下的罪?”
“是呀!”贺愿喜笑颜开着继续道,“本来着人证物证俱在,七殿下的罪名也是板上钉钉了,其他陪审的官员也准备上报给圣上,幸好谢长冉是个独具慧眼的,一眼看穿了其中的漏洞……”
“他拿了假的画像去诓那些人指认,果然套出了问题,原来那些人根本认不得七殿下。然后谢大人又连夜上奏此案存疑,如此一来,七殿下被暂时软禁在府里,只待复审后便可恢复如常,纪哥你也暂时不用担心会被牵连了,安心等七殿下为您翻案便是。”
“我原来还想着,那谢长冉据说和五皇子一脉有些关系,担心他会对七殿下不利,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谢大人是个秉公执法的好人……”
贺愿犹自滔滔不绝着,纪寒舟的眼神越发深沉了起来。
谢长冉是五皇子的人,平白无故的对七皇子出手相助,总不会是因为昨夜那一次肌肤相亲?
纪寒舟心头冷笑着否定了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这厮正是阴险狡诈之辈,所图之事绝不止一二,日后的麻烦,只怕会有增无减……
眼见纪寒舟神色越来越凝重,贺愿也不禁停了话头,指尖在他面前点了点,歪了头道:“纪哥,有什么不对吗?“
不料对方却清朗朗地笑出了声,“当然没有,我只是在想,有的人听了风声便急着站队,只怕如今该着急了。“
贺愿一顿,也不禁笑得开怀:“那可是,亏得你父亲急急在城门前与你划了界线,如今可有无数百姓作证呢,他是万万攀咬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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