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两天苏木还是没有离开房间，只有家佣收拾的时候，才抱着毯子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等他们收拾完，就再滚回床上躺尸。
他的餐食从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六餐，每一餐的量都变少了，但是清淡滋补而且不重样。应当是程斯皓的授意，这些人把他当小月子一样精心伺候。
他不知道程斯皓的另外一条授意是，如果他有事耽搁在外面没回家，管家过两个礼拜就会要求他做早孕测试。
第三天，苏木出门浪了。
他还没学会去奢侈品街满足虚荣心，就拿了程斯皓的储蓄卡，一个人在外面吃香喝辣，中午之前给管家发消息说他不回家吃饭，然后下午再去电影院，坐在年轻情侣堆里闻着恋爱的酸臭味看烂片。
偶尔一次瞥到前座男生手机屏幕上推送出来的“老公，在干嘛呀”，再看看他身边的女孩沉浸在电影里扑簌簌地落泪，苏木忍不住发出神经质的冷笑。
有时候想想程斯皓哪哪都不错，颜好多金还有同理心，包养包得坦坦荡荡，该买买该花花，这个月的包养费一分不少准时打他账上，备注“赠送”两字那是明摆着没想过哪天再要回去，偶尔冒出来一句软软的情话听得骨头都酥。
“那都是别人的玫瑰，你才是我的小菩提花。”
苏木不自觉地回味起来，要是早两年认识程斯皓，很难不爱。
但就是……
恋爱不值得。
程斯皓这一出差，还真耽误在外面，一个礼拜都没有回来的迹象。他唯一在百忙之中发给苏木的消息是《奥涅金》的舞剧资讯，当然忙是苏木自己脑补的，也可能不忙，只是单纯不想回来。
反正电子票转到苏木的账户里，说了一嘴有空可以跟朋友一起去看，程斯皓就又没了声。
舞剧在两天以后开演，还是跟《吉赛尔》一样的好位置。可惜苏木没什么保持联系的朋友了，索性600低价卖掉一张。
把电子票转进买家账户里，苏木又数了一遍银行卡余额——其实程斯皓的包养里有一个bug——他给苏木的零花钱很快就可以攒满20万，所以只要苏木肯省着点花，等他拿到offer，用不着程斯皓交学费，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结束他的金丝雀生涯。
但要说钱一够就走吧……
舍不得。
20万是苏木读书的最低预算，基本意味着他往后要半工半读，领着救济餐过活到毕业。万一延毕，到时候年纪又上去了，高不成低不就的，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金主。
当然，历年的金丝雀都是这样想的，所以程斯皓从来不担心钱的问题上闹出不愉快。
苏木回到楼下，从程斯皓的书架上翻下来一本《叶甫盖尼·奥涅金1》，用半天间读完这本晦涩的诗体，又在睡前补了一场官摄。谁知这一晚睡得不太踏实，早上起来内裤里有两丝浅浅的、干涸的血渍2。
苏木吓坏了，不清楚是生殖腔还是肛门出血，再擦又没擦出来。他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这条弄脏的不敢让人发现，就等家佣收拾过屋子以后，偷偷洗干净了晾在不起眼的通风口，打算晚上看完剧回家再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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