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皓竖起食指,点在苏木唇上。分明他才是躺在安乐椅上的人,仰视苏木的表情却有道不尽的高傲。
苏木心里沉了沉,冰凉的指尖撕开避孕套,熟练地套在程斯皓的肉棒上,然后原地脱下裤子,光着两条腿跨坐在程斯皓身上。
后穴因为润滑不充分而产生细细密密的疼,久违的不适感把他带回遥远的记忆里。
不要想,跟他做爱的是程斯皓,不是别人……苏木晃了晃脑袋,重新把视线移到程斯皓脸上。
可是程斯皓之前也不是这样的,他不吝拥吻,总能给苏木创造一种相爱的错觉,但是那份爱护从苏木说出“卖淫”的那一刻就随风而散了。
苏木麻木地坐到底,又抬起臀部,程斯皓就像他胯下的人偶,不言不语。
世界静默无声,做爱索然无味。
苏木伏在程斯皓胸前,想索一个吻,被程斯皓别开了,嘴唇将将贴到他的脸上。
终究是苏木先藏不住心思,这些天家里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说话,不安的情绪压得他没法喘息,他垂着头,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在程斯皓的衣服上印出铜板大的深色水渍。
“程斯皓,对不起。
“别生我的气了,你不要不理我。
“我不会乱说话了,我真的没有骂你的意思,是我自己需要钱,我才找你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程斯皓最看不得omega哭,长叹一口气,扶苏木坐起来。
苏木以为程斯皓要主导做爱,顺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吐出阴茎,可是程斯皓没要他再坐下来,龟头从穴口滑出的瞬间,苏木空虚得仿佛坠入深渊。
程斯皓还允许苏木坐在他腿上,但不是以插入的姿势:“我没生气。”
苏木吞咽了一口唾沫,因为鼻腔被堵而微张着嘴,他不甘心被随意丢弃,可是如果程斯皓铁了心不要他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程斯皓用手背拭了拭苏木的眼睛,平静地说:“你看,你还说自己是‘卖淫’,哪个卖淫的这样服务嫖客啊?”
苏木用浓浓的鼻音道歉,一眨眼睛又是一颗眼泪:“对不起。”
程斯皓不给他擦了,苏木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两人的咫尺间距远看还有道不尽的暧昧,可实际上,程斯皓说话的语调低沉严肃。
“苏木,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想回学校读博是好事,我给你两个选择。”
苏木深深吸了一口气,祈祷那两个选择里,有一条是他想要的。
程斯皓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你过不了心里的坎,不能用平常心来看待我们的性关系,我放你走。
“我还可以供你读博,支持你最基本的生活条件,直到你毕业。算我借你的,以后要把钱还给我。”
这话说得过分轻巧,对大部分普通家庭而言,自费读博是一笔巨款,连苏木都不能预估要还多少年。而且理性地来说,还有一项风险在于,私人借贷的利率往往高于银行,这未必是一张馅饼。
可是程斯皓就是说得云淡风轻,说得发自肺腑。
他用一种“我是真心想要帮你,这对我来说没什么,你不要为钱担心”的口吻,让苏木的呼吸平稳了下来。
“如果你愿意继续这种性关系,”程斯皓看着苏木的眼睛,斟酌苏木可以接受的措辞,“我希望你既来之则安之,不要抱着任何心理不平衡,把跟我做爱当成一种屈辱。”
程斯皓的年纪不是虚长的,即使苏木的情绪隐藏真的很好,即便他当时因为那句“卖淫”而大失所望,他还是事后缜密的复盘里,捕捉到了苏木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