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皓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询问omega:“你这么会来这?”
“缺钱。”
“多缺?”
“20万。”
“做什么用?”
“学费。”
“喔唷,”朋友的朋友没绷住,阴阳怪气道,“还是个励志故事啊。”
一个学生,白天上课,晚上去声色场所,那叫堕落;然而一个声色场所的员工,攒钱去读书,突然就动人了起来。
程斯皓饶有兴致地问:“你现在正在读着?”
Omega攥紧衣摆,咬牙否认:“没有,等攒够了再读。”
程斯皓转头问朋友的朋友,料他是这里的常客:“这儿的工资一天多少?”
朋友的朋友意有所指:“那就要看放不放得开了,给人倒酒是不好赚,喂酒要快很多。”
“这样啊,”程斯皓把头转过来,对omega说,“那我给你付学费,你跟我走,怎么样?”
话一出口,程斯皓和omega心里都是一咯噔。
我在说什么?程斯皓下意识要捂嘴,手刚抬起,又有意识地放下来,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跌份。
他明明什么也没喝,就已经昏头了。
转眼间,程斯皓就已想定反悔策略。
要是omega答应了,他等下就装模作样找个茬,说omega哪里让他不称心,花点小费把他打发走。
但是omega脸色煞白,手指几乎要把西装衣摆抠破,硬生生的,不点头也不摇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话要是说给会来事的陪酒听,不愿意被包养也能拒绝得漂漂亮亮,而且保准哄得人心里舒服。
他太青涩了,在这种地方可混不久。
倒是朋友的朋友,一直盯着omega,催促道:“这么大的好事,还不快谢谢程先生。”
Omega胸口剧烈地起伏,哑巴了似的,半晌不说话。
朋友的朋友大有不满,尖酸地评论:“都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摆这个架子给谁看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啊。”
程斯皓正好顺台阶下:“没事,忙你的去吧。”
Omega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抱起酒瓶,混在人群里眨眼没了踪迹。
程斯皓向朋友的朋友辞别:“我也回去了。”
对方把程斯皓请过来,酒都没喝一口,怎么着也过意不去:“哎,要不,在这过个夜?”
程斯皓将手插进口袋,摸到手机和车钥匙:“不用。”
随身物品就这两件,齐了就可以走了。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没喝酒那就不用找代驾。出了俱乐部,门童毕恭毕敬地向他鞠躬,欢迎他下一次再来。
程斯皓面无表情地走下台阶,心道谁会没事来这么蹩脚的鬼地方——想打造一个满足富人私癖的俱乐部,却招不到什么omega,没有一掷千金的阔佬光顾,准入门槛又降得聊胜无于,就这还要打肿脸充胖子,东施效颦高端俱乐部的服务。
画虎不成反类犬。
“程先生!”
身后响起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程斯皓隐约听着像“陈先生”,没有在意,直到那人又叫一次,他才转身看到俱乐部里追出来的omega。
“什么事?”
Omega在程斯皓面前站定,鼓足了勇气问:“您刚刚说的,还作数吗?”
刚刚说的……跟他走。
程斯皓眨眨眼睛:“你决定了?”
欲擒故纵又想把人舔回来,omega脸一下红到脖子根,眼神闪躲地点头:“嗯。”
程斯皓都快想不起上一次睡omega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无名的欲火不由窜了上来,他今天的第二次反悔从这一刻开始。
“你自己处理好这边的手续,”程斯皓从口袋里摸到一张名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递给omega,“然后再联系我。”
程斯皓的名片简单至极。
姓名,手机号,邮箱。
再无其他信息。
Omega两手捏住名片,目送程斯皓坐进一辆宝马740驶离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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