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拂过,周维打了个寒颤,庭院中的人却仿佛不知道冷。若不是月光正明,辰夕坐在庭院中的身影着实的吓坏一群胆小的。当然,周维绝不会承认,他乍眼一看也被吓了一跳。还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华国中心思想。
心念一动,周维穿上羽绒服轻手轻脚下了楼。他从墙边抱着把椅子放在辰夕身旁。
辰夕头也没回的说了句:“来了?”
周维“嗯”了一声。
辰夕没再说话,也没侧头看上周维一眼。
虽然都是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老司机,周维却还是败下阵来:“为什么白天装作不认识我。”
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事。明明高中那会关系好到差点儿穿同一条裤子别问为什么是差点儿,问就是对象不许。
“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区别?”辰夕望着漫天繁星,淡淡的道。
“既然没区别,那就承认啊。”
辰夕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就没什么好解释的吗?比如前些年做那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辰夕沉默,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见他不回答,周维也不追问,只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话题:“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这一次辰夕不假思索回答了:“失眠。”
“一直这样?”周维白日里就觉得他面色不太好。
“嗯。”辰夕有低低应了声。
当初上高中那会儿,他,周维,爽子,贝壳,后来又加上一个苏弋,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铁哥们。时隔多年,其中两个人终于再见。周维曾经的满腔怒火也在他这淡淡的一个“嗯”字里化为乌有。
“能说说你跟苏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周维问。
辰夕低头挠了挠自己的手:“没。”
“那时候你突然失踪了,我们到处找你。你也知道,苏弋家里出了事,他考了试就得会去。可是找不到你,他不肯,在去找你表弟的时候差点儿被一个疯子捅死。”
辰夕的瞳仁终于动了动,却依然没有抬头。
“那疯子全部身家都买了熵恒集团的股票,结果股票一路下跌,他亏得一无所有,老婆带着孩子跑了。好在苏弋被捅了一刀后反应过来。我们赶到的时候,鲜血流了一地。”
辰夕双手手指不自觉搅了搅。
周维也不在意他听进去没,又接着道:“后来他被家里带回去了,被关了好几个月。为了公司,他家里人甚至逼着求着让他与一个外国女人联姻。他绝食了接近一周,家里人实在拗不过他,只能让他那个哥哥去。好在瞎猫碰到死耗子,那外国女人就喜欢他哥哥那个款。”
“他一直不相信你会背叛他。”周维说着,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就算所有人都说你跟了周闻政,他依然不信。后来他告诉我说,他在他哥订婚宴上看到你了,说你瘦了很多,肯定过得很不好。他跟了你一段时间,本来想找机会跟你单独谈谈,可是他家里人发现了,扰乱了他的计划。等他腾出时间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杻阳市了。”
一滴眼泪从辰夕眼眶中滑落。这大概就是有缘无分吧。那时候的自己被自己困在了死胡同里,觉得自己被包养,被三个男人QJ太脏了,甚至连直视苏弋的勇气也没有。殊不知,去了京都,才是他真正由身子到心都肮脏到淤泥里的开始。
“顾辰夕,你知道当我看到那一段段视频流出,我有多恨你吗?”周维仰头眨了眨眼睛,哽咽的说:“你欠我们一个解释。”
辰夕的心绪很乱。千言万语,却没一句合适此情此景的话。他难道要说,自己是被迫的,自己也不想的。可是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也许最开始的被迫的,可后来,他真的在选择堕落,他在刻意让自己变得更烂。他被上到自己犯上性瘾。他在求着他们操自己。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自己烂得无药可救,才能证明苏弋的放弃是应该的。
辰夕将头埋进自己的掌心,任由眼泪滚滚流下。
周维看他微微抖动的肩膀,低低的抽泣,心软道:“夕哥,你别哭。不想说就…”
“对不起!对不起!”他哭着低语。也不知道他的这声对不起是对周维说的还是苏弋,又或者他自己。
跟顾辰夕耗到了清晨四点多,周维实在困急了。跟他告了别回赖玉书房里睡觉了。
辰夕最终也没能解释出什么来。短信提示音响起。辰夕看了看,是言言发来的信息,提醒他该回屋睡觉了。回到房里,辰夕摸了把装睡的小家伙头一把。从床头柜里掏出几颗安眠药混合着保温杯里的水吞下,然后脱掉外套躺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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