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灯火通明。
季则风把游戏手柄按得啪啪作响。
队里其它人都不在,没人打扰,更没人嫌音效吵闹,再加上他们前段时间连轴转个不停,又是参加活动又是访谈节目,好不容易放了两天假,他本应该痛痛快快,心无旁骛地大玩一场的。
但是——
他的目光飞快地从游戏中抽离出来,瞥了一眼紧紧闭上的那扇门。
整整两天了。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屋子里的人一步也没有出来过,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换作是队里其他任何一个人,他早就直接敲门问问是怎么回事了,但偏偏是虞雪初。
招人讨厌的家伙。
本来就是在他们即将出道的时候,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空降进团的,除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几乎没什么特别的优势。
性格还格外古怪孤僻,活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虽然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公寓,但是总是大门紧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其他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除了他们那个老好人队长,偶尔跟虞雪初还能说上几句话,平时团里根本没人搭理他。
但是,虞雪初这家伙虽然喜欢自己呆着不理人,却也没有这么久闭门不出过。
整整三天。
再怎么孤僻,人总要吃饭喝水吧。
季则风满脑子胡思乱想。
难道是生病了?也不是没可能。
话说,这几天本来温度就有点小低,他们表演的时候穿着一向暴露单薄,前几天那场演唱会,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更是把他们都浇透了。
不过,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几个倒没觉得冷,回来的一路上说说笑笑也没当回事,现在想想,当时虞雪初脸色就不是很好,只是他一向安静,也没什么人在意他。
季则风有些烦躁,剑眉皱成一团。
果然是废物,明明大家穿的衣服差不多,结果只有这家伙这么娇气,以前练舞的时候就是,大家差不多的动作,只有虞雪初跟不上,拖慢他们的进度。
季则风还记得虞雪初刚和他们一起练舞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那时候他还不了解虞雪初孤僻糟糕的性格,看见对方痛得坐在地上,小脸煞白,杏眼含泪,一副可怜相。于是很热心地去搀扶,结果直接手直接被对方重重甩开。避之不及的样子,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屏幕里的小人躲闪不及,被怪物的火焰喷了个正着。
Gameover。
要不是就他们两个人在公寓呆着,对方真出点什么事,跟他季则风脱不了关系,他才懒得管对方死活。
季则风恶意地想着,却已经匆匆把手柄扔在一旁,去敲那扇紧闭的门。
“喂,还活着吗?”
“说句话啊,别装死。”
“你还清醒着吗?虞雪初,把门打开。”
季则风连喊带拍,折腾半天,里边还是消无声息,没什么动静。
不会真的是生病发烧晕过去了吧。
要是真烧了三天,人还不得烧傻了。
季则风提腿踹了两下门,没踹开,装修时配置的极其坚固的门,在此刻发挥了它的作用。
腿一阵一阵麻,他才想起来,玄关的橱柜里有各个房间的备用钥匙。
身体像要化掉了一样。
虞雪初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放在烈日下烤来烤去的雪人,脑袋已经化成一团雪水。
一连串的响声,听不清楚,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
虞雪初无暇思考。
残存的理智全部用来对抗熊熊燃烧的欲念。
实在是……太糟糕了。
从他度过十六岁的成熟日后,情况还没有这么棘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