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主,过年有乜打算啊?过年有什么打算?”
戴卓贤看见张崇邦桌上的台历,发现距离新年还有不到一星期的时间,就随口问了一句。
张崇邦将签好的文件递还给他,认真思考了片晌。“除夕同阿敖一起陪父母食餐饭咯。假期可能会同阿敖出去玩下,具体都要睇下到时点排班。除夕和阿敖一起陪父母吃顿饭咯。假期可能会和阿敖出去玩一下,具体还要看一下到时怎么排班。”
“我仲霖住过年带老婆去江西睇雪,可唔可以安排我最尾值班啊?我还打算过年带老婆去江西看雪,能不能安排我最后一个值班?”
“去江西啊?听讲嗰度冬天好冻噶,你要买定羽绒先。去江西?听说那里冬天很冷的,你要先买好羽绒服。”
张崇邦小队的几人正在办公室里闲聊,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
他们往外一看,只见一队人齐整严肃地走进来,胸前全都戴着廉政公署的牌子,朝会议室的方向去了。
“哇,边个得罪咗ICAC啊?亲自上门拉人?谁得罪了廉政公署?亲自上门抓人?”
“不如我哋过去睇下?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张崇邦等这一天也着实等了很久,顺势跟着其他好奇的同事一起走了过去,看看司徒杰是如何被ICAC带走的。
廉政公署的人抵达警署时,行动处的会议刚结束不久,司徒杰正在跟下属们交付一些事情。
邱刚敖站在角落里,眼见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打开,转头向那边望去,恰好与陆志廉四目相接。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假装和陆志廉素不相识,抱着胳膊在旁边看戏。
陆志廉快步走到司徒杰面前,拿出证件给人检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ICAC首席调查主任,陆志廉。”
“司徒sir,根据我哋哩段时间嘅调查,你涉嫌违反《防止贪污条例》同《防止贿赂条例》,请跟我哋番去协助调查。司徒sir,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调查,你涉嫌违反《防止贪污条例》和《防止贿赂条例》,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还没等司徒杰答话,一旁的李文朝就叫嚷起来:“乜啊?你哋ICAC唔好系度血口喷人,司徒sir清清白白,点可能贪污受贿?因住我告你哋诽谤啊!什么?你们廉政公署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司徒sir清清白白,怎么可能贪污受贿?当心我告你们诽谤!”
邱刚敖听到“清清白白”这四个字,不禁冷笑——这句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
“我哋已经掌握咗充分证据,都申请咗搜查令,相信好快就会发现更多证据,前提系司徒sir配合我哋。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也申请了搜查令,相信很快就会发现更多证据,前提是司徒sir配合我们。”
“唔好咁得戚,ICAC以为自己大晒啊?靠陷害警察来证明你哋好巴闭,拉警察去坐监作为你哋嘅功绩!别这么得意,ICAC以为自己最大?靠陷害警察来证明你们很厉害,抓警察去坐牢作为你们的功绩!”
眼看两拨人僵持不下,戴光耀连忙跑出会议室,上楼把虞飞若请了过来,希望一哥能出手保住司徒杰。
虞飞若已经看过张崇邦和邱刚敖提供的部分证据,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他不动声色地跟着戴光耀来到了会议室,一进门就目睹了两伙人剑拔弩张的场面。
“陆sir,咁大阵仗啊?听讲你哋想带司徒sir走?陆sir,这么大阵仗?听说你们想带司徒sir走?”
陆志廉肃然颔首,向虞飞若陈述了司徒杰涉嫌违反的一系列罪名。
“既然ICAC觉得司徒sir有嫌疑,警务处愿意配合调查,同意你哋带佢离开。如果证明佢系清白嘅,ICAC必须立即放人,并承认工作失职,公开向司徒sir道歉。如果情况属实,我唔会偏袒佢,一切交由法律处置。”
虞飞若不偏不倚的态度赢得了廉政公署众人的好感,也令那些拥簇着司徒杰的人皱紧眉头。
张崇邦与邱刚敖没有作声,两人都心如明镜。虞飞若早已看过证据,知道司徒杰并非清白,说这番话不过是为了让司徒杰派系的人闭嘴。
对于抓捕司徒杰这件事而言,一哥这张牌其实相当重要——因为他是警务处里惟一比司徒杰职务高的人。
假如司徒杰不肯配合,陆志廉也无法强行带他回去调查,只能回去找ICAC的廉政专员,请他出面抓司徒杰。这样就会耽误不少时间,给予对方转移财产、销毁证据的机会。
要是张崇邦和邱刚敖之前没跟虞飞若通过气,不清楚实情的他是否还会任由廉政公署的人带走司徒杰,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