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别吃东西了,我待会给你带点吃的。”
张崇邦定了定神,叮嘱一句便挂断了电话,开始排查自己座位上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或许是重案组办公室人比较多的缘故,对方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张崇邦认真检查了一遍,未曾发现异样,又给袁家宝发了条讯息。
“阿宝,你的办公室在阿敖旁边,这段时间帮忙留意一下。如果有人趁他不在办公室时进去,你就告诉我。”
几分钟后,他收到了袁家宝回复的消息:“OK。这是怎么了?阿敖得罪了人?”
“现在还不确定,总之不要打草惊蛇。”
张崇邦结束了和袁家宝的对话,专心致志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完成任务后,他翻出放在抽屉里的一盒威化饼和一罐凉茶,确认两者都处于未开封的状态,就带上它们走向了总督察的办公区域。
张崇邦敲门时,邱刚敖正在仔细检查办公室里是否藏有针孔摄像头。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回头看了玻璃门一眼,见站在外面的人是张崇邦,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示意对方进来。
“这是我放在抽屉里的零食,没拆封,放心吃吧。”
尽管邱刚敖没吭声,但张崇邦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他抬手揉了揉邱刚敖的头发,放柔了声线,像安抚受惊的猫咪那样顺抚着恋人的脊背。
“我已经让阿宝帮忙盯着了,如果他注意到有人进你办公室,会告诉我的。”
邱刚敖从早上至今一直滴水未进,饿得浑身没劲,就着那罐凉茶吃了好几块威化饼。填饱肚子以后,他用纸巾擦干净嘴角,提出了一个对策。
“我们下班去超市买点矿泉水吧,放在办公室喝。”
“好,以后也尽量别在办公室吃早餐了,先在外面吃完再进警署。”张崇邦也赞成他的提议。非常时期,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转眼间,距离图钉事件已经过去了几天。两人的防备似乎起到了作用,至少他们没再遇到过类似的事。
邱刚敖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核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一边拿起旁侧那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他喝完水,顺手将瓶身转过来,陡然发现靠近瓶口的地方有个不起眼的针孔,像是注射器针头扎的——
“唔……呕!呕——”
他心头一凛,立刻弯身扣喉,对着旁边的垃圾桶呕吐起来。没过多久,刚才喝下的水连带早餐都被他吐得一干二净,只余一些胃里涌上来的酸水,刺激得喉咙灼烧般难受。
张德标从走廊上经过,隔着门隐约听见了呕吐的声音。他推门进来,想给邱刚敖倒杯水,没想到办公室里根本没烧水。他只能转道去茶水间接了点温水,将杯子递给邱刚敖。
“阿敖,你没事吧?”
邱刚敖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接过张德标递来的水,漱了漱口。不知是中了毒还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的胃一直痉挛着抽痛不止,疼得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吸气。
张德标望着他额角冒出的点点虚汗,想到这位年轻的长官是个Omega,提醒道:“你吐得这么厉害,是不是怀孕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不是,我跟张崇邦……”
邱刚敖本想说“并没有做过”,又觉得新婚燕尔的伴侣如此冷淡难免让人起疑,于是改口:“并没有计划要孩子。”
“也对,毕竟是事业上升期,的确要抓紧时机。”
张德标表示了理解,又问:“你胃不舒服?要不要吃点药?”
“是有点胃痛……不用吃药,休息一下就好。”
邱刚敖按着胃部,低声回了一句,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无比庆幸自己用蝴蝶刀刺伤了腺体,即使在发情期和张崇邦做过,也很难怀孕。要是他在这种时候怀上孩子,岂不是成了活靶子?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副手套,连同桌上的那瓶矿泉水一起交给了张德标。
“标哥,你戴上手套,帮我把这个瓶子送去法证部找熟人化验一下,看看里面的水有没有毒,顺便查查瓶身的指纹。”
“阿敖……”
张德标吃了一惊,正想说些什么,就被邱刚敖阻止:“不要声张。”
他略有迟疑,觉得这种事至少也该告诉张崇邦,总不能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连邦主也不能说?”
“……我自己会跟他说。标哥,拜托你了。”
张德标离开后,邱刚敖恹恹地趴在办公桌上忍痛,蓦然想起了叶sir说的那句:“对抗司徒杰,等于对抗他所在的整个派系。这么多年,他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直至身临其境,他才明白,原来直面真正的恶意,比他想象中要艰难得多。
那些潜伏在阴影里的人,不会直接跟他动刀动枪,却能无孔不入地渗透他的工作和生活,令他神经紧绷,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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