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皓天飘忽的神智被冰凉的水拖回地面,他打了个激灵,拖着脚步去找洗手间,脚步依旧不稳,但踏实了不少。
他随便拉开一个隔间走了进去,这间洗手间似乎刚被高铁站内的保洁打扫清洁过,地面湿滑且毫无一人。鞋底踩在瓷砖上发出涩耳的声音,但一人独处令钟皓天自紧绷的窒息中松懈下来,他捂住脸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正要锁住隔间门,突然一只手臂横进来别住门,紧接着闪进来高大的身躯。
是张礼信。
张礼信将隔间门反锁上。
“你——”钟皓天向后躲闪,怎料脚底一滑,跌落到马桶盖上。
张礼信依旧在笑,非常有礼貌,其实张礼信整个人相当有教养,学识渊博。若是忽略他左脸的伤疤和职业,完全就是一位名门绅士。他从来不会吝啬自己游刃有余的笑容,尤其是此刻钟皓天恐惧绝望的眼神,他哼起了那首小夜曲,在轻快愉悦的调子中摸摸钟皓天的脸,掏出iPad,“给你看样东西。”
屏幕上弹出一个视频,镜头正对着穿着整齐衣服的钟皓天,白色的薄衬衫,深灰的西装裤,头靠在靠椅上略微倾斜,沉稳地睡着,看起来无忧无虑。而看背景显然是刚才他们乘坐的那辆火车,由于火车行驶中的晃动那些柔顺的深色发丝有些凌乱,拍摄者是谁、遵从的是谁的命令也不言而喻了。
钟皓天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张礼信要求自己穿这件有些透、甚至过于修身的白衬衫了,为了舒适,在服下睡眠药剂前他主动解开领口的几个扣子,而此刻的视频画面中他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和一点胸膛。
对前一个梦境还留有记忆的钟皓天侧过头不愿意去看,却被张礼信擒住下颔。
“给我睁开眼睛。”张礼信命令道,“还是说你想看到你老妈或者舅舅舅妈的手指泡在福尔马林里面?说起来最近你小侄女出生了,要不要我把她带过来见见你?”
钟皓天自然知道张礼信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而真的去动自己的母亲和舅舅一家,但自从父亲生意失败自杀后一直都是母亲抚养自己,而舅舅一家更是自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意外发生后主动接济了他们母子,甚至为自己提供了留学所需的学费生活费,钟皓天不敢、也不能拿这些亲人的安危冒险。
他张开眼睛,被迫直视iPad中的自己。梦境中受到的冲击——也包括伤害,现实世界中陷入沉睡的身体会如实做出反应,屏幕中处于现实的钟皓天双唇微张,吐露出压抑的气息,从iPad的四个扬声器中传来暧昧的喘息。
“很好听噢。”张礼信摸摸他烧红的耳朵。
屏幕中的自己依旧对梦中的情欲做出反应,变得湿润的嘴唇,泛红的皮肤,在修身衬衫勾勒下凸起的乳头,并紧的双腿,蜷缩的身体,从压抑低沉再到愉悦高昂的呻吟……视频拍摄者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他骂了一句脏话,手伸进钟皓天的领口摸了几下。
盯着iPad的钟皓天下意识捂紧自己的领口。
“可以啊皓天,别看Alex平时一副儒雅风度翩翩的样子,其实是个闷骚,向来只喜欢奔放主动的大胸长腿妹。”身体本就尚未从梦境中的情欲平复,而在狭小的空间被迫和梦里肏弄自己的男人一同观看自己的视频,钟皓天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后穴的潮湿泛滥,对于想要忍耐情欲的钟皓天来讲无疑是一种折磨。
张礼信注视着坐在马桶盖上的钟皓天,拉开他捂在领口的手,果不其然引起钟皓天激烈的挣扎。悍匪颇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随后叹了一口气,钟皓天的奋力挣扎也就只有这种地步吗?
他拿出一支注射器,扯着钟皓天的头发将人拖过来,针管抵在脆弱的颈部皮肤上,那下面是象征着生命的动脉跳动,针口扎进去,张礼信推动推杆,一股脑将里面的药物全部注入钟皓天的脖子里。
药物混进血液内,沿着血管流经钟皓天身体的每一处。
“你……你打了什么……”钟皓天声音破碎,每一个字都缭绕着喘息,他能感受到自己全身力气在迅速流失,但与之相反,身体却在不正常地兴奋,滚烫,涨痛,饥渴。
想要被亲吻。
钟皓天仍在用仅存的力气推搡张礼信。
想要被触碰。
指尖同张礼信相触,燃烧,他尖叫着缩回。
想要被抚摸。
有烟花在炸,炸在血管里、神经中、大脑深处。他扣住头,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扇隔间门,向那滑动扣伸出手,只要能够到那里——
想要被人粗暴对待。
张礼信的手臂环了上来,蛮力撕扯着他,很痛,钟皓天喉咙间迸出尖锐凄厉的哀鸣,他试图用腿去踹张礼信,反而被捉住脚腕。
想要被侵犯。
衣服被解开了,冰凉的空气覆上来,手指捻在身上,撩起更为滚烫的温度,呜呜,好舒服,多摸摸……
想要精液。
双腿被分开了?不——还是……我自己主动张开的……?
郭伟军,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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