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月是怎样忍住喉头血应了个好字。
他不记得了。
大抵是脑中一片空白罢了。原来云端之人也会有迷茫时刻,他想他没有很喜欢沉溺,沉溺如何心碎难过,他都不曾为他掉过一滴泪,折辱手段倒是层出不穷。
怎的如今,沉溺要成亲之人不是他,他倒恍惚了起来。连应那么一个字,都好似心血将涌。
封疆配沉溺绰绰有余,也好帮扶帮扶沉溺那怯懦性子,封疆更是从不芥蒂沉溺的过往。这两人,怎么看都是上上签。
怎么,他偏偏就是,心有不甘。
不愿承认的,不甘心。
只是兄长吗?永远不会被憎恶的兄长,做了那么多出格事也会被原谅,除却兄友,再无他意。
你别不计前嫌……
这句话哽在赴月喉间,他望着沉溺单薄背影,一时思绪紊乱。你别不计前嫌,你就是恨我也好,莫要……莫要这般不在意我……
我不怪你,也不恨你。
八字宣判赴月死刑。
宣告着,他只能静静看,看着沉溺投向另一人怀。
那是沉溺最好的归宿,无论是他还是师傅,都清楚明白这一点。
赴月从来都知道,沉溺生得极好,穿着红衣更是容姿昳丽,纵是极浅的笑,都足够掀起涟漪,哪怕所朝向之人,不是他。
沉溺另一侧的封疆英姿勃发,一身红衣更被他穿出了几分飒气来,这英俊的华山男儿,满眼都是他余生相伴之人。
云梦选的口脂有点偏红了,沉溺抿了抿唇,歪头看向封疆,或许是想问他是不是红了,哪知封疆直勾勾盯着他,沉溺才刚抬眼,封疆就低头吻了下来,匀了朱红口脂。
沉溺不轻不重地锤了锤封疆肩,大抵是在嫌他。
赴月屋外愣愣看着,不觉闷了口腥甜,沉溺对他和封疆是不同的,他一直知道,又好像一直逃避着,糊弄自己,左右不过是恨他俩罢了。
直至今日,他明白了区别,沉溺会恨封疆,但不会恨他。
在沉溺心里,封疆值得,他?怕是从未入沉溺眼里。
爱是细腻无声的,蔓延至心底,当你发觉它时,已无从根除,却能绞得人撕心裂肺。
爱上沉溺,是他赴月最大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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