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风溪玄手中雷光电闪的气波越聚越大,原先被血色黑雾笼罩的昏暗光线反而变得清晰起来,危险恐怖的气息伴随着暴烈的风猛的一下砸来,在场的几人都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众人以为周子舒、周絮这下难逃浩劫,非死即残的时候。忽然间狂风骤起,所有人的衣袂都被吹得“哗哗”作响,同时另一股圣重的威压由地而起,让人有些心悸胸闷的厉害。可也只是一刹那,紧接着所有的压迫感便全部消失不见,周遭一切仿佛静止了下来。
温客行缓缓打开眼睛,发现不知何时,原本被血色黑雾笼罩的黑红色气息早已消散,变回了正常的日光,给人一种天已亮,一切皆已熬过去,觉今是而作非的浓烈感受。
就连困着自己的结界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被吊着的谷妙妙与缚在柱子上的甄如玉亦是松绑自在的躺在了地上。而刚刚发生的劫难像是根本不曾发生一样,一切恢复了往常。
温客行迷惑的下意识转头去看周子舒周絮的时候,却看到原地突然多出了一个身着繁复多层的雪衣,仙风道骨的青年。
“溪玄,你好让为师失望,为师多年悉心教导你,竟是让你与你的师弟一同现世为非作歹的么?”
“师父,您怎么来了。”风溪玄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白衣,薄唇微微张开,赶忙下落在地,恭敬的行了一礼。
“呵呵,我要再不来,这个世界怕是要被你们两个师兄弟搅得天翻地覆了。”叶白衣皮笑肉不笑的冷哧道。
“叶上仙。”甄如玉在看清眼前的人以后,激动的出声道,这才发现禁言的术法已解。
“嗯,好久不见。小徒顽劣,给大家带来麻烦,还望甄兄、弟妹多多海涵。”叶白衣点了点头,英俊无匹的脸上冽出几分歉疚之色。
“想必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甄如玉目睹了整个过场,大概也听出来了一些来龙去脉。加上多年之前曾受到叶白衣的帮助,对叶白衣的为人是十分清楚的,他的徒儿肯定也并非那等不明是非的大恶之人。
这么多人在场,叶白衣也不好让风溪玄一直跪着,清冷出声道:“你先起来。”
“是,师父。”此刻师父还在维护他顾全自己的颜面,说明师父并没有真正生自己的气,这让风溪玄擂动的心稍稍平稳了些。
温客行在一旁看得有些呆愣,在听到周絮爬身而起的动静时,连忙搭把手去扶他,再回过头时,叶白衣已经行至了玄烨躺的床边。
玄烨神情颇为激动,看起来十分想起来行礼,但整个人却动弹不得,叶白衣摇了摇头。
“阿炫,没想到我日夜禅教了你十几年,你心中的恨意还是未消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可你却不知,所有事物皆是有命数的,可你却如此执迷不悟。”
阿炫?原来玄烨不是他的本名。那他一定是容炫了,对于这个人,周子舒周絮还是耳闻过一些的,这是一段异常残酷却见不得光的皇室辛秘。
“看来你并不适合在长明山上清修,望你今后一切好自为之。”说完,不顾容炫激动的神情和怆然流下的泪水,叶白衣转身看向风溪玄,凝重的问道:“溪玄你是留在这里陪着你的师弟,还是跟我回去?”
风溪玄想也没想,立即回道:“师父在哪,弟子在哪。”但看着榻上失去生存能力的容炫,有些哽咽道:“只是师弟现在没人照拂怕是活不了多久。师父,你真的忍心看师弟自生自灭吗?”
“他已经不再是你的师弟了,他任意妄为,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还有何面目回长明山。即便是一死,也是死得其所。”叶白衣说话铿锵有力,墨色的眼眸中却是满目的失望心痛。
沉默一瞬,良久才说道:“溪玄,为师知你重情重义,才会心蒙猪油作出一些包庇师弟是非不分的蠢事来,但你存大善,无论如何心痛悲绝,却从未真的忍心夺走过任何一条无辜的生命。你和他,到底是不同。”
“可师、师弟这番错为,不是您认可授意的吗?”风溪玄不能理解师父眼中明明写满了不舍,却能为何说放弃就放弃了师弟,不管不顾他的死活。
“呵,这个孽障心术不正,还敢说是为师的授意。为师说的大道,是让他凭一己之力不顾他人死活大开杀戒,无论丑恶全部一并诛杀么。”叶白衣脖间的青筋暴起,震怒高涨的情绪让他完美的五官微微狞动。
风溪玄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如同死灰,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
“断了经脉也好,免得日后他再用为师教会他的秘法去徒造杀孽。就算他今天大仇得报,我也一样会废了他的武功,清理师门。”说完,叶白衣歉疚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清朗的嗓音中带着一股不觉的颓累:“师门不幸,害了大家,真是抱歉了。此人随你们处置,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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