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陵县衙。
“大人,大人不好啦!”
于星从床上爬起来,“谁特娘的不好了!”
“骑兵,一大伙骑兵朝着吴府去了!”
“什么?!”
三百披甲将士将吴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阚勇在正门高喊,“传晋国公主殿下令旨,吴府上下有胆敢闯关者,杀无赦!”
“喏!”
报信人后一脚也到了,一看这情形连忙往回赶,“出事了,出事了!”
吴府也乱套了,上上下下几十位主子挤在正堂闹哄哄的。
有仆人跑来禀报,“老夫人!他们,他们进来了!”
吴老太太颤着手,“我们的人有出去的没有?”
“没有,有下人在侧门跟他们起了争执,被兵甲一刀捅了!”
“哗!”
“这可如何是好!”
“这到底是为何啊?”
吴老夫人率先镇定下来,“来人,速速更衣!”
司徒佩领着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正院,只见吴老太太一身朝服端坐上首,周围坐满了吴氏家眷,有不少也穿着官服。
呵。
司徒佩也就端手伫立,冷冷地盯着他们。
片刻后,吴老太太率先下跪了,她行大礼,“命妇叩见晋国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她一跪,吴氏其余人等亦跪。
司徒佩领着人哗啦啦从他们眼前经过,她旋身入座,素手一抬。
晋中,“起!”
“谢殿下!”
吴老夫人起身后,站在下首朗声质问,“敢问公主殿下,我吴府所犯何罪,以致兵甲围宅家人横死!”
晋中怒了,拂尘甩得呼呼作响,“放肆!”
将士们佩刀出鞘,吴府上下皆一抖。
司徒佩手一抬,浅笑,“诶,吴老夫人可是二品郡夫人,不得无礼,赐座。”
吴老太太也不客气,说坐就坐。
司徒佩一勾唇,下巴微抬,“那个,对就门口鬼鬼祟祟的,带进来。”
被推搡着进来的男人穿绿色官服,他行跪拜大礼,“卑职庐陵县令于星,拜见晋国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哦,于县令啊,巧了,你的县衙公堂孤得征用一段时日。”
于星哪敢说不。
司徒佩一看,人都到齐了,于是让阚勇宣旨。
“陛下有旨。”
众人再度下跪。
“庶民柴春儿状告吴氏一案由晋国公主全权审理,朕赐其便宜行事之权,任何有阻挠办案者,以抗旨论处,可行先斩后奏之权!钦此!”
吴氏上下一脸茫然。
柴春儿是谁?因何状告吴氏?为何捅到了御前?又为何没有半点消息?
吴老太太心里慌乱。
别人不知,于星和吴六郎夫妇肯定是知道的,他们汗湿了衣浃。
更让他们恐惧的还在后头。
司徒佩扫了一圈,声线微凉,“吴元魁、陈茹何在?”
吴氏上下下意识地转头,夫妇俩惶恐不安地出列,“草民在。”
“你二人草菅人命,杀母夺子。来人,押下去!”
这吴元奎长得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倒是可惜了一张好脸。
夫妇二人一边喊冤一边被拖下去。
吴老太太也赶忙为孙儿辩解,“公主殿下,无凭无据,问可无故拿人!”
正这时,有军卒来禀,“禀殿下,确在东北角一废弃小院的枯井中找到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