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很小的时候酷爱咬指甲。
父亲发现的时候罚了她,那之后她再没咬过指甲。
那时候她万万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她会再次萌发这个恶习——以她当年绝不可能预料的情形。
她低喘着把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咬到甲床边缘,伸进红肿的缝穴中不停地机械式地抽插,乳环上的铃铛和项圈上的铃铛同时发出剧烈的响声。但因为过于频繁的刺激,双腿间隐秘的穴道已经干涩得只剩下痛感,然而心底的恐慌和浮在茫茫雾气中的空洞感始终没有消失。
高潮失败。
周晚崩溃地抱着双臂哭了出来。
她想家,想要自由……
房间的门被敲响。
“夫人,求您快点出来吃饭吧。”
周晚的动作顿住,眼眶发红。喻铭初不是拿她当狗吗?为什么还要让仆人这样叫她。
然而仆人并未离去,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动静后,径直敲门进来了。把餐盘放到了壁橱前的地上。
周晚不想被人看到这副模样,在漆黑狭小的柜子里缩成一团,不愿意面对。
千钧一发之际,脖子上的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周晚战栗着浑身痉挛着挣扎,顿时明白是喻铭初的意思。
不,不要屈服。
让她死好了,喻铭初有本事就玩儿死她。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手段,她痛苦地忍耐了一阵后,她始终没有晕过去,反而清醒地承受着更强的电流刺激。
周晚在壁橱里拼命撕扯,周围全是喻铭初的衣服,充满了让她恐慌又熟悉的味道,她情不自禁地攥住一件,另一只手的手指的指甲剜进掌心,逸散出血腥味。
好痛……好痛……
谁来救救她……
谁来杀了她……
仆人站在原处,自然听到了里面闻者心惊的挣扎声,焦急道:“夫人,您快些出来吧!不要再让自己受苦了……”
很久后,壁橱的门才终于打开,周晚小幅度战栗着爬了出来。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被晶莹的汗珠覆盖,但上面交织着鞭痕和淫秽的纹身,给这份凄楚平添了令人悲哀的淫贱感之感。
电击停止了。
周晚始垂着头,凌乱地长发遮住了眼睛,她沉默地爬到餐盘面前。
仆人在原地没有动,惶恐道:“先生要求务必看着您吃完。”
看着她吃完?
看着她这副……
周晚忽然想起这个声音来,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向仆人。仆人立刻低下头。看来是被吩咐了不能和她产生不必要的交流,眼神也不行。
周晚嘴角露出一抹酸涩的苦笑。
她毫无尊严和人格地跪着当着他人的面像狗一样进食,仆人好似有尊严地站着却仍战战兢兢。
她们都活在有限的自由里。
人人都身不由己。
……
傍晚,喻铭初回来了。
他没有过问白天发生过什么,只是命人搬了笼子到房间里,就放在床脚的墙边。
周晚被扯着链子塞了进去。
“主人的衣柜并不是给狗睡的地方,你的窝在这里。”
说完喻铭初便处理工作去了。
逼仄的笼子并不能让周晚大范围活动,她蜷缩着躺在里面,脖子上的链子牢牢锁在笼身上。
她又回到了这里。
周晚捂着耳朵背对着喻铭初,喻铭初背对着她。看起来相安无事。
许是狭小的空间反而给人安全感,周晚居然在笼子里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她被尿意憋醒。
白天喻铭初要她喝完汤,她只能一滴不剩。现在她该上厕所了。
她有三个选择。憋着,尿在笼子里,或者祈求始作俑者。
她又开始咬指甲了。
她思索了一分钟,亦或是十分钟,也有可能是半个小时。最后她小心翼翼地摇晃自己项圈上的铃铛,喻铭初没听见,戴着耳机好像在开会,周晚于是全身摆动着摇晃起来,甚至像是害怕被责罚似的,主动在笼子里跪好了狗爬式,含泪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逆着光冷峻的背影……
周晚想,驯化一个人真得有那么容易吗?
喻铭初把她牵到厕所,摸了摸她的头,淡薄道:“尿吧。”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命令。周晚却在走神。
喻铭初说:“犹豫和拖延就跟反抗一样,毫无意义。既然无法改变现状,那不如安于现状,你就不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