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舒凌睿如实道，“有很多题以前没见过，不会。”
“这次考试的题型是有些新，但不难，需要把平时的解法变通一下才能做出来。”老胡道，“也有很多同学做出来了，你解题不能一味钻牛角尖，要学会变通。”
“嗯。”舒凌睿对这方面的确不擅长，面无表情地应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老胡看他阴郁的模样，也是真为他发愁，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凌睿，你考不考虑再学个特长？”
听到他这句话，舒凌睿才抬起头。
“老师跟你说实话啊。你也知道咱们这里竞争压力大，你现在这个成绩，想上个好学校还是有点风险的，走特招就容易多了。你哥当年不也是体育单招生，最后考上的学校还挺好的。”老胡解释道，却看到男生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眉头都紧皱起来。
他这才想起，男生哥哥去年好像出意外离世了。
“啊，对不起，老师忘了你哥……”老胡赶忙想补救点什么。
“没事，老师。”
舒凌睿的脸色也只是难看了一瞬，很快又平静下来，低声道。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被老师建议走这条路。以前他还经常嘲笑舒言时蠢笨，觉得自己怎么都要比舒言时强，结果现在看来，他还不如他那个早早就自己决定了前路方向的傻哥哥。
“我回去和爸妈商量一下吧。”舒凌睿道。
“好。”
老胡看男生缓和下来的脸色，松了口气。
晚上回家后，舒凌睿把老胡的话告诉了爸妈。
舒成宏和姜蔓对他走特招这件事倒没什么异议，只是有个问题:“你想学哪方面呢？”
特招一般分为体育特招和艺术特招，舒言时当时走的是体育，但他哥从初中就开始参加集训了，身体素质比他好得多。舒凌睿虽然外表看起来比舒言时英气，但他从小到大都是学校，补习班，家三点一线，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八百米长跑都只能勉强及格，更别提其他体育项目。
那就只有艺术特招了。
艺术特招又有美术，音乐，舞蹈，播音等许多专业，爸妈问他想学哪个，舒凌睿说不知道。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兴趣爱好，感觉学什么都无所谓。
但这毕竟事关他的前途，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舒凌睿都去试试，对哪个比较感兴趣到时就学哪个。
又到了周末。
一大清早，舒凌睿按照妈妈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美术培训画室的门前。
刚推开门，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笑着迎上来:“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好，我昨晚向许女士预约过了，今天来了解一下这里的艺考美术培训课程。”舒凌睿回道。
“好的好的，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许老师。”女孩子让他先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
大概过了一分钟，门口又有人进来。
“下次再迟到我可不送你了啊，下班记得请我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哎，你先别走，帮我把这个带回去！”
一对男女的声音传过来。
那个女声距离他越来越近，一个女人从正在看墙上张贴的学生作品的舒凌睿身旁跑过去，冒冒失失碰了他一下。
那人发现撞到了他，连忙道歉道:“对不起！”
“没事。”舒凌睿没多在意。
可对方抬起头后，却突然大叫了一声:“啊！”
她这样一惊一乍的，把舒凌睿也吓了一跳，微微皱起眉:“怎么了？”
“何莉莉，你脑子突发疾病啦？”跟女人对话的那个男声也靠了过来，语调懒洋洋的，尾音上挑。
舒凌睿忽然觉得这个吊儿郎当的说话方式有点耳熟。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闯进一头耀眼的橘红毛。
“啊！”男人也大叫了一声。
舒凌睿肩膀一颤，又被吓到了。
他的表情愈发僵冷，跟面前惊讶睁大眼的方致对上视线。
“小鸭子，”方致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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