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并不是爱热闹的性子,他甚至有些轻微的交流障碍,很多时候不知道要说什么就会习惯性的沉默,所以从小到大亲近的人并不多,也早就习惯了自己独处。
师尊却与旁人不同,他待他如君如父,仰慕他尊敬他,即使从未开口情真意切的表达过,路之遥对师尊的粘人程度也有目共睹。
只不过自从和师尊生出那番羞耻嫌隙后,路之遥便很少往笸真身边凑了,即使偶尔还会本能的想去亲近,也会被师尊冷漠锋利的神情劝退。
但是他身为契奴不过为人鱼肉,简殊便是他以后的天地了,对方要是无意他还能逃避,若简殊想要他,他又能翻出什么花浪呢?
不过揉胸师尊便气成这样了,若哪一天他真叫人按着开了苞呢?
路之遥抿唇,他根本不敢去想象后果,所以也更不敢与简殊有任何交集,偶尔出门也要躲着他走了。
师尊的冷漠还在持续,甚至因为始终见不到人而越发焦躁易怒,路之遥的心理防线也早就碎的差不多了,情绪十分低落,一向少许寡言的人竟然也生出倾诉的欲望。
在这儿,除了师尊他认识的也就只剩林若水一个人了。
林若水正受盛宠,简殊几乎有大半时日都在他那儿,路之遥暗处等了许久才把人盼离,也终于如愿见到了他。
“你…你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林若水刚叫人奸完呢,身上都还是湿的,脸上尚带着旖旎红晕,衣衫胡乱套上更是凌乱不堪,一瞧就是刚才还在酣战的模样。
他听小侍通报时正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毕竟是旧友,彼此见过对方最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又同侍一夫,身份本就够尴尬了,况且他这番云雨模样,一瞧就知道他乐在其中,快活无比。
可一看见路之遥惨白的脸色,林若水就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快走几步抓住人的手便把了一脉,灵力无碍。
可对方确实一脸病容,连唇角都干裂了。
“无事。”路之遥轻声开口回应,下意识看向他,却第一眼先瞧见了林若水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新的叠旧的,一层又一层,只看就透着男人十足的占有欲望。
路之遥抿唇移开了视线,手掌有些紧张的蜷握,他现在仍是处子身,对床事还十分青涩。
林若水便明显坦荡许多,皱眉伸手来贴他的额头,唇和眼尾都红艳艳的,透着一股,路之遥说不上来的风情。
是他没见过的模样,记忆力的旧友谦逊也清傲,衣衫永远整洁干净,不会这么萎靡清艳。
怪不得,路之遥心想,怪不得小少主如此喜爱他。他两年了一定学了许多东西。
“你发烧了你知不知道?没找人去给你请医师拿药吗?”林若水扯着他坐下,又扬声唤小侍去找医师来,路之遥想推拒时已经晚了,便也只能重新闭上嘴。
“若水…”乍见旧友心神有依,再开口时,路之遥声音已然哑了,他有些无助的拽着人的衣袖,师尊此前种种异样被他艰难的组织语言诉说。
一向不爱说话的人认真仰头看着你开口,眼眶已经红透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师尊…不肯原谅我…”
“我也不想的…我没有主动…没有勾引人…”
“我…我有些想家了…”
“…”
路之遥声音支离破碎,透着无法掩藏的惶然无助。
林若水听罢头都要炸了,笸真仙尊!竟然真的是他?!
震惊之后便是缊怒,路之遥一向赤诚之心,他与徒弟抢夫君已然是有违天理了,竟然还这么作贱他。
“你!…你傻不傻?他打你你不知道跑吗?!”林若水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他,立马就开始仔细端详:
“他伤了你哪儿?是不是没用药?不然怎么会拖到发烧呢!…”
路之遥有些局促的躲开他的逼问,手掌无力的握住,他隐去了不必要的一些细节,只说师尊知道了小少主亲近他而发怒罚他,细节却未告知。
毕竟是那么难堪的位置。
“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尽力避免和小少主接触的,争取让他忘了有我这个人,时间久了,师尊是不是就能消气了?”
路之遥开口发问,尾音有些虚,显然自己也清楚这法子大概率行不通。
“怎么可能?简殊总共才要了几个?他前日还跟我提起过你,怎么可能避的开?”
“传言笸真仙尊矜贵守礼,竟都是假的吗?他怎么这么欺负你!”
林若水拧起眉头来愤懑,一肚子的话刚说了几句,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
两个人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去而复返的简殊走上前来,身后还跟着林若水派人去找的医师。
路之遥反应过来便起身垂下了头,胸腔里的心脏跳的震天响,努力试图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简殊皱眉,伸手把林若水抓进怀里就要去摸私密处,小仙君气喘吁吁的挣脱开,磕磕巴巴说不是。
“不是给我请的…”
路之遥闻言便呆不下去了,小声启唇道了声告退就想跑,简殊从一进门便看见他了,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了,惊弓之鸟一样,明明之前被人压在墙角揉奶子的时候还坦诚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