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是会员制，面具是为了保护隐私，安全您可以完全放心。”年轻男人带着钟幕往楼上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戴面具，五官乍一看不太出挑，盯久了却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钟幕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像是一种……若有似无的媚态。
他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是按照自己对哥哥平日的了解，礼貌地问道：“您是我哥哥的助理吗？麻烦了。”
“不不不，您千万别这样。我叫月灰，您可以喊我小灰，或者其他什么都行。”这个叫月灰的年轻男人一惊，连忙道，“助理？我还远远不够格呢。”
月灰解释道：“钟先生是这里的高级会员，为他服务的人很多。先生并不经常使用我的。”
“小灰”？
这种称呼，与其说喊人，更像是在叫什么宠物狗。而且“使用”……
“刚才说到哪里了？哦，会员制，”月灰继续道，“为了保持人员的纯粹与效率，入会需要进行筛选，具体要求较为复杂，其中有三条比较重要。”
“第一个是，成员必须通过管理层的考核，考核内容的话，我这种级别当然无权知道啦，只能说，通过的大概智商情商都算万里挑一吧。”
“第二，在各自的领域有不可替代的地位或贡献……说通俗点，就是不要没有价值的个体。这两个要求虽然比较严苛，但很多聚会、俱乐部或者团体都会这样做，显得自己门槛高嘛。”
“最关键的是第三个要求，也是聚会的核心原则。”
钟幕正认真倾听，月灰却突然停了下来：“到了。”
两人此时已经来到游轮三楼，一所宴会厅的门口，钟幕向内看去，微微一怔。
——里面全是戴面具的客人，男女皆有，一眼望去，竟然都打扮正式，气势不凡。
不，更准确的说……钟幕扫过软座或高背椅下方的身影，几乎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应该只有站着或坐着的才是“会员”。
“小钟先生，”月灰悄声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会儿钟先生会对您……更‘亲昵’些，您不必介怀。”
钟幕一边跟着月灰一边往里面走，整个宴会厅里，戴面具的目测不过三四十人，更多的是……端跪他们脚下的年轻男女。
没有戴面具，一个个面容姣好，穿着统一，衣服并不过分色情，身体线条却暴露无遗。脖子上锁有明显的项圈，摆出温顺的奴隶姿态。这群人安静地跪在在灯光、酒杯与优雅的乐团中，仿佛根本不是人，而是任由享用的器具和物品。“会员”们则衣冠楚楚，或是低声交谈，只把他们当做脚凳和烟灰缸，或是漫不经心地玩弄，漠然地将称得上尤物的漂亮男孩玩得潮喷发抖，只会咬着口塞哽咽，自己却全程没有一点勃起的迹象。
——整个宴会，充斥着一种无声的森严秩序，明明是再淫秽糜乱不过的场景，面具后的每张脸却冷静至极，大部分人连衣服外套的扣子都没有解开。
“钟先生，打扰了。”
跟着月灰的身影，钟幕看向坐在小沙发里的高大男人。
“……”
即使是平常鲜少有神情起伏的钟幕，此刻也不禁微微睁大眼睛。
面前自然是他的哥哥，但是……却几乎像变了一个人。
黑西装，马甲，暗蓝色领带，左腿随意地架在右腿上，袖口处露出的手指骨节分明。那张和钟幕有三分相似的脸上，原本和煦的笑容被轻飘飘拂去了，只剩下冷漠的锋芒。
此时的钟昼，褪去了平日里的惯有的平和，几乎任何受虐狂看到他的第一眼，恐怕都只想战栗着跪下来，亲吻他的鞋尖，祈求他愿意扬起那一看就非常有力的五指，用鞭子或别的什么，把自己打得皮开肉绽，尖叫痛哭着失禁才好。要是再能赏赐一个巴掌，简直能幸福得昏过去。
“这位是——”
旁边的小沙发上坐着另一个陌生男人，同样戴了面具，脸上倒是笑眯眯的：“你新收的小玩意？”
钟昼没说话，只是对自己的弟弟招了招手，钟幕听话地走过来，钟昼轻松把人捋到沙发上，一手漫不经心搭上钟幕的腰。
月灰不需要吩咐，极其自然地在旁边跪了下来。
陌生男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钟幕：“这么宝贝，还把脸遮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