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在一起后,我提供给你的最主要的……‘帮助’,就是辅导你考研吧?”
确实是自己刚才说的。但似乎逻辑上不太对劲……但这些小问题在此刻无关紧要……钟幕思考几秒,点点头。
“真的非常感谢学长的辅导,我受益——”
“所以,”封重仿佛确认一般,看着钟幕,脸上笑意愈发温和,眼神却有些瘆得慌:
“你和我在一起,是……只是为了让我帮你辅导考研?”
“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是吗?”
钟幕倏然抬头。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
封重本想直接按掉,看到来电显示时顿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嗯……好的,马上到。”
电话接通后,封重改为边打电话,边一只手摁着钟幕的肩膀,好像防止他跑了一样。
深小麦色的五指按在白皙的肩头,仿佛猎人残酷擒住白鸽柔软的身体,皮肤上还覆着深深浅浅的吻痕,显然不是一个晚上能做到的。
钟幕看了一眼封重的手指。
无名指上面有一道不明显的齿痕,是自己咬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封重怎么没阻止他?
电话挂断,肩膀上的力道消失,封重刷地起身,利落拿过衣架上的干净衣服。
衬衣、马甲、西装外套……布满肌肉的赤裸脊背很快覆上布料,所有情事后的痕迹半分钟内被遮掩得干干净净,封重系好最上面的扣子,舒展手臂,顷刻间便是一个俊秀的青年才干形象。
任谁也看不出,十分钟前,他还在这张床上和同性厮混,一边掐着人家的乳尖一边恶劣地把龟头往结肠口抵着射精。
“有点急事,你刚才的……提议,我们晚上找个时间商量。”
看起来在征询钟幕的意见,用的却是命令口吻。
钟幕温顺地点头,封重便不再留恋,看也没看他一眼,大步往走向门外。
走到一半,男人又折了回来,钟幕以为是什么东西落下了,往床头柜看去,身前却丢下一块干毛巾和湿巾盒。
“我来不及了,你弄的时候注意别伤到。”
不等钟幕看清封重的表情,男人便好像继续多待一秒都难以忍受一样,又匆匆离开了,客厅很快响起关门声。
钟幕低头看去,发现是封重自己的毛巾。
“……”
只剩他一人的卧室很快恢复寂静,钟幕下床走到窗边,日光携着斑驳树影照进卧室,此时正是四月天,草长莺飞,空气里都是晒暖的泥土味,
钟幕突然想起,自己和封重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是去年这个时候。
那时自己万念俱灰,抱着仅剩的一点隐秘的期待去赴约,本以为会得到一些朴实有用的话语,或者被一把拉开那个旋涡……或者一个真心的笑容。
然而等着他的却是被轻松看透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以及不久后由封重主动提出的,近乎包养一般的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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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小钟?”
陈有星是在露天体育场观众席上找到钟幕的。
小心地坐上旁边椅子,陈有星先是顺着钟幕的视线往远处看,心不在焉欣赏了一会大一新生打太极拳的英姿,他等了足足三分钟,发觉钟幕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后,总算忍不住扭头,去瞅自家舍友的脸色。
钟幕原本沉默地看着远方的天际,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令人惊艳的眉眼间裹着挥之不去的些许郁色。
察觉到陈有星的视线,钟幕偏过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礼貌的微笑,眼神疑惑。
——怎么了?
陈有星一边心里感慨,都这种时候了还能笑出来,真是刻到骨子里的教养啊,一边斟酌了片刻,直言道:“听勤工俭学那边的人说,结果定了?小钟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挂的科能补回来吗?还有保研资格吗?
钟幕没有立刻说话。他脸上的笑容更淡了,那抹被遮掩住的忧郁也隐隐绰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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