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池寓伽竟然顿了一下。
“你叫我什么?”
稚恩不说话了。他微微侧过脸,从手背里看他,眼底像一地碎掉的玻璃渣子。
池寓伽还硬着,被他一喊他更感觉有点燥热,他按了下额侧,根本没注意稚恩称呼后面跟着的那句要结束的话:“过来。”
稚恩瞥了眼他身下还膨胀的性器,脸上更添了惧色,他支着腿往床内退,腿心一片被干出来的烂红,雪白的大腿内侧都是指印。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不行了。”
“你去找别人吧,”稚恩哭了,眼泪流下来,覆着潮红的腮帮子在颤,“你去找……你去找阮金珠好不好……”
池寓伽按耐着:“我找其他人做什么?”
这种事确实是你请我愿才能玩的更刺激,他一点都不爱看别人露出被强迫的样子。对别人,他没这么给脸。
稚恩发泄似的哭喊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响:“你去找喜欢这些的人不行吗?喜欢跪在地上给你磕头,喜欢被你尿在脸上,喜欢让你坐他们身上的人!我不喜欢!”
看起来这些话在他心底憋了些时间,池寓伽顿了下,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飞快地过去了,但他捕捉不住,只能眼睁睁看它逐渐消失。
稚恩喊完,又无法克制地露出有点可怜巴巴的神色,似乎怕他发作。
他实在是太疲惫地活着,身后拖着一大堆责任,就像尾巴后面坠着的线一样。
这样的金丝雀是飞不高的,可以被池寓伽轻易抓到手心。
“......”
池寓伽索性把手机扔到地毯上,他一只腿支着上床,张开双臂。
“恩恩来抱。”
稚恩看着他的手,心中想的飞快。
他能走掉吗?池寓伽反悔他们的合约也就是一秒钟的事。
他要怎么做?他要怎么让池寓伽厌烦?
池寓伽要抱他,稚恩没躲,也许因为再躲就是床下面了,他带着痕迹的清瘦身体一直发抖,池寓伽把他圈在怀里,语气竟然带着有商有量的笑意,“恩恩不喜欢,可我喜欢怎么办?”
稚恩转过脸,池寓伽说:“再叫一次。”
稚恩抬眼看着他,池寓伽有点郑重地说:“你刚刚叫的……”
学长。稚恩不叫了,池寓伽一直亲他的嘴,他也不叫了,反而移开视线,池寓伽去撬他的牙关,亲他很软的嘴唇,感觉到他抵着的硕大炙硬,稚恩又发抖地想躲:“不做了,真的。”
他挣了挣,池寓伽的怀抱松了下,稚恩转头去摸衣服。
池寓伽才意识到他说真的。他不由笑了:“结束——那你想去哪儿?”
他观察着稚恩后脑勺,语气淡淡的:“那男的看起来也没什么钱,能养你和你妹妹吗。”
稚恩一字一句道:“我跟他没关系,你别随意造杀业。”
池寓伽看着他,眯起眼,感到心头有一抹焦躁闪过。
“合同没结束。”
他站起来,打开扔在沙发上的包,从卡包里拿出张崭新的卡,是他白天让秘书办的副卡,他把它插进稚恩的手心,说:“缺钱了吗?拿去,想买什么就去买。”
“不要。”稚恩低头看了一眼,把它放在床单上,他红着眼看他,过了几秒钟,说,“你要结婚了。”
池寓伽顿住了。
稚恩拿起一边宽大的T恤往身上套,没发现是池寓伽的,在他身体上挂着空空荡荡,稚恩自言自语道:“我是傻瓜吗。”
池寓伽回过神后,也不感到意外,他母亲一直在帮他相看,家族内随便和哪个人一说就知道,不过他还是打算明天找杨喜问问。说相看,其实完全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他知道联姻有千般好处,但却完全没有大部分男人那种必须要定下来组成家庭的情结,也对自己会有和陌生人的孩子这件事没有那么期待,所以并不急迫——但他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看到稚恩的表情,池寓伽突然有一秒感到了茫然,这种情绪可能十几年没出现过了,让他有点陌生,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去抱稚恩,道:“傻瓜才要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