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进卧室,望着眼前的情景,稚恩的脚步一滞。
他呆住了。
这个偌大的房间由内外间构成,外间有道门通向衣帽间,里间是大床,色调一律是墨绿和淡灰色,但极佳的室外风景,掩盖了色彩的单调——
一面墙被打通,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全景露台,由玻璃全封闭着,山谷就在外面,呼之欲出。
最令他震惊的是,露台中央,竟然连着有一道长长的全封闭钢化玻璃走道。
走道临空而建,极其气派,宽度可以容两个人同时行走,纯透明的质地让它仿佛连接着山色,看不到尽头。如果走在它上面,几乎就如同在半空中行走,通向天际一般。
池寓伽转身看稚恩一动不动地在看那儿,笑道:“喜欢吗?是不是不舍得住楼下了?”
稚恩被吸引,半晌才嗯了一声。
“这是个装置。”
池寓伽说了个外语单词,然后走过去,亲手推开露台门。他高大的身形在背光中,看不清神色。
“下面百米处就是养兽院,我可以在上面看到它们在跳跃,真是有趣。”
在高处像神一样俯视自己养的兽,果然是他这种人干得出的事。稚恩想,池寓伽弄了个游乐设施,其实这条走廊真像一根伸出去的巨大鸡巴,在这个最佳视野最高处,池寓伽凌辱着这个他掌握的世界。
就这个随心所欲的房间,他在他眼中的形象又多渡了一层荒淫无道的金身。
稚恩不由自主地道:“万一玻璃塌了怎么办。”
“那不是挺好的吗?”池寓伽低重笑了笑,“可惜啊,只要你不开挖掘机上去就不会。”
他骨子里也有一种野兽般追求刺激的疯狂,只不过平日约束在成熟的表皮下面,很难得有人能窥见。
除非走进他最隐秘的房间。
稚恩走过去想看得更清晰一些,池寓伽却扯住了他的后颈。
“不许去,过来陪我。”
他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把长腿一伸,稚恩知晓他习惯,只得驻足,沉默地慢慢跪在了地毯上,给他脱去拖鞋袜子。
被伺候着捏脚,池寓伽懒洋洋地问稚恩下午怎么进来的,又被送进了哪个房间,稚恩跟他一一说了。
听完他和阮金珠的对话,池寓伽直乐:“还挺会套话呢,小稚老师。”
他鼓励地摸摸稚恩的头,拿起手机打通秘书电话就换了副冷峻脸色:“查下哪个司机嘴这么漏,一个家奴就能把人收买。”
那边惊慌的回应了什么,池寓伽语气淡淡:“把他开了。”
把手机一丢,池寓伽一垂眼就看到,稚恩脸色还是有点冷,和往日的他很不一样。
“这是怎么了,”他稀奇地看稚恩,指节扣了扣,“我可没让这些不三不四的来教你。我让杨喜安排的是家里的大管事,所以,待会杨喜要领罚的。”
稚恩摇了摇头,手指正轻轻揉着他脚踝,说:“没事。”
池寓伽脸上笑意加深,谁知道待他仔细看去,稚恩脸上表情虽丰富,里面却没有半点跟酸醋沾亲带故的意味,眼底反倒是……
浓浓的同情、唏嘘还有一些敬而远之。
他撑在靠枕上手一顿:“你什么表情?”
稚恩抿着嘴,迟疑了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道:“阮金珠他还是个小孩子,就只能一辈子关在家里,还要和你后院其他人争宠,真是可怜。”
他好像觉得自己很是自由,还有闲心同情别人。
池寓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姓送来的私生子罢了,这样的人有的是,多半他妈是情妇或者妓女出身——不送这儿也送那儿,否则继承人大了更碍眼,你知道查缇他最小的弟弟吗?”
稚恩下意识摇摇头。
“——几年前被当做人情送给李颂严了,金发碧眼的,还挺受宠。”池寓伽慵懒道,“我都没有真上过阮,他太小了,我没这么禽兽。惦记这些不相干的,你这是博爱的职业病犯了?”
“你是没上过他。”稚恩说不下去了,手一停,脸色忽然微微涨红,“你让他……喝……喝……”
房间内,他们对视着。池寓伽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他的神情绝对的风度翩翩,让人绝对想象不出实际竟是在说什么龌龊肮脏的事。
“这些都是家奴做的事,做过一次两次罢了。”他漫不经心道,“你担心什么?我倒是不想糟践你。”
他手重,曾经把人在床上用鞭子打昏过去,横向比较起来却不算有多么骄奢淫逸的荒唐,不过总有些哭爹喊娘的缠上来,又不能满足他浓重的癖好,干是调教也是不尽兴。
稚恩不可置信看着他,转过脸。池寓伽突然倾身把他脸一捉,握在手心捏着,诚恳道。
“还是你也想要?”
很近的距离,池寓伽看到稚恩瞳孔放大了。于是他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隔着衣料摁住眼前人胸脯处奶尖的位置,忽然加深力气。
稚恩眼前一黑,他手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
他的前襟,慢慢地濡湿出了痕迹。
“刚才没被发现你长了对奶子,不然阮金珠非把它们扇烂不可。”池寓伽歪头看他,“他知道我喜欢,就想变性去隆胸,求了我好多次,我都不许。”
稚恩环住胸,呼吸急促。
熟悉的感觉来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乳孔流出来,束胸变得发紧,勒得他无法呼吸。
“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