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是小家族出身,学过礼仪,但家里明明有更专业的管事。
满身金饰的男孩兴奋的在池寓伽脚边跪下,温顺地扬起脖子,软巴巴的说:“大人你好久没来了。”
他那副痴心的样子,让稚恩转过脸,心里有些不忍。
跪着好久没有等到回应,阮金珠抬头一看,池寓伽正掰着稚恩的脸看。
他的目光专注的落在稚恩脸上,似乎在检查他有没有伤痕。池寓伽的眼睛在灯光下有一点碧色,脸庞也很深刻,是因为皇室血统是昂撒人种和中亚混血的缘故,这样的眼睛仔细看人的时候,总有一两分深情的感觉。
稚恩却垂着眼回避那束浓稠的视线,他看着下方,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灯光在眼下投出一片影子。
就在这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琉璃珠似的眼珠微微动了动。
阮金珠一下子就和稚恩对视了。
隔着一点距离,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
稚恩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仔细看,他俯视他的目光里竟然有点……带着怜悯。
这样的表情,瞬间就让阮金珠不可思议地握紧了拳头。
什么意思?
他在可怜自己吗?
“你看他做什么?”
池寓伽的声音打破寂静,他也垂眼看了看阮金珠:“指甲留这么长,倒没把人脸弄花了,还挺小心。”
阮金珠柔软身体还窝在男人脚边,却不知觉的慢慢僵硬起来。
“带他下去。”池寓伽漫不经心道,还对他勾了勾唇,“怎么穿这么俗,眼都晃花了。”
很好又好像很远。阮金珠痴迷地张了张嘴,似乎正想再撒娇几句,却很快被旁边的人半拖半押了下去。
池寓伽转头和管事吩咐,稚恩这两天住在他的地方。
他把稚恩带回自己的住所,是栋宅中别墅,在山的最顶上,几乎临着悬崖峭壁,需要内车再开上去,这儿带私人泳池,外圈围了层颇具风情的绿树。透过车窗看到门口两个带着冲锋枪的保镖,稚恩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见过枪,突然想起一个传闻,有人说远南集团做军火贩卖的生意,不过传言很快被掩盖了。而现在从媒体偶尔只言片语中可知,军部越来越不受王室控制。
怪不得池寓伽地位这么超然。
稚恩以为池寓伽要把他安排到楼下房间,没想到池寓伽直接拥着他上室内电梯到三楼,让下人都留在了楼下。
这儿只有一个房间和外面的会客室,十分精美,也大的离谱。池寓伽走向卧室,稚恩的视线却被旁边吸引。
他发现池寓伽的卧室旁边,还有个连通着的小房间。没有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
像是给下人住的的小笼子。
“这是给受宠的家奴住的。”池寓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亲昵道。
稚恩突然意识到了,家奴被临幸后没有资格和家主睡一张床上,他们可以去睡这个房间里方便传唤。
至于没有门,是因为他们在家主面前没有隐私这件事。
那种渺小的感觉终于终于堆积到爆炸了,他就好像一颗很小的球体被套进了和自己无关的巨大轨道里。从宝石项链和打扮、进山、进宅子见到阮金珠,从跟他学礼仪再到池寓伽对阮金珠的态度最后到这个房间。
疲惫一下子涌上来,有一个声音在他胸膛里无声尖叫。稚恩此时再也受不了,他只想离身侧这个男人远一点。
推了推身侧宽厚的胸膛,稚恩轻声道:“大人,我睡楼下随便一个房间就好了。”
有一只手强硬地把他的脸掰了起来。
“不许,”池寓伽笑了一下,垂下眼看他,“这几天你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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