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恩最后记忆就是被池寓伽在怀里一裹抱回客房区,被逼着把脸上精液都吃下去后,这位金主折腾了他一晚上,边操还边笑骂他:“小精液兜子,还挺娇气。”
稚恩一直全身发抖沉默地流泪,最后意识一松,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靠枕里不省人事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他迷迷糊糊看到短信,护工给他发消息,说稚心已经转移到了高级护理病房。
“......”
稚恩一惊,爬坐了起来,马上打电话给住院中心的医护:“您好,请问稚心的病房转移了吗?”
“您是稚心家属吗?我查查。噢,稚心啊......是今早院长亲自来帮您升级的。”
稚恩一时间顿了下,挂了电话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还在酸痛的腮帮子和微微开裂的唇角,看了下外面的池寓伽。
他没俗套地感动,而是有点心惊肉跳。他并不想池寓伽横插杠子在自己的家事上。否则以他做事的风格,总会有种慢慢被全部掌控的感觉——只要钱货两讫就行了。
货当然指他的肉体。
他在想怎么和池寓伽提。
池寓伽醒得早,看样子刚洗了澡,头发微湿,正赤裸精实的半身围着白色浴巾在露台上打电话,外面是黛因铺展开的清晨,一缕风夹着进夏期独有的万物膨胀的气息飘了进来。他脸色不怎么好看,回来时把手机直接往地毯上一扔,语气不善:“什么东西,想得倒美。”
池寓伽很少露出情绪重的时候,稚恩开始揣测是什么工作上的事,没想到下一句却是:“赵萨跟我要你呢。”
池寓伽点了只烟,冷笑了一声,看着稚恩,眼神里一丝笑意都无,“同我讲要是愿意,现在就把你送到隔壁他房间。”
稚恩一怔,看池寓伽烟雾后盯着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冷汗倒流,更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回忆起在场其他人,好像都没记清楚脸。
池寓伽眉宇间还有点不敢置信,显然没料到有人敢跟他虎口夺食:“这东西可真舍得,还托了中间人来说话。”找的李颂严,他跟他转述的时候支支吾吾的,显然害怕他生气。
他瞥稚恩,语气平平:“你还挺值钱啊?赵萨先提出一千万现金,两块表,被直接否了,他又提出两套地契。”还是和他家族抢过的一块地。那两块表,都是黛因第一大佛庙里供过的纯金表,彩头很好。
“就这么点东西,能比过老子养这么久的?”池寓伽又语气不善地道。
稚恩不知道半年哪里算久了,他张了张嘴唇,只发出了一句声音,“啊。”
他眼睛大,睫毛长,很亲和,这时候也一脸无辜相,池寓伽还在不悦,稚恩只是有点悲凉的算着,这个人直接出了一千万铢,池寓伽两年合同总共给他的是一千五百万。
他当初能不能直接去找这个赵萨就好了。
随即这个念头就让他有点作呕,自己竟然会这么想,如果不是池寓伽,他也不会被那种买娼如买物的人注意到,这样的想法就好像一个天生出来卖的,在两个主人间比对价格。
——卖掉自己只是这段时期的迫不得已,他不能习惯于把它当成得到钱的第一选择。这种想法实在是变得下贱了。
池寓伽看着稚恩躺在床上不声不响地转漆黑的眼珠,以为他在考虑赵萨,脸色是彻底不好了,语气倒诡异地慢慢柔和起来:“那土鳖玩死过好几个,怎么,我对你不好,让你想着易主了?”
之所以叫赵萨土鳖,还有这么个事。普拉素是一种位类伯爵的称号,他们几个重点家族的继承人每个人到二十岁都会受到国王的亲自授予,并且这个公开典礼会全程在国立电视台上直播,池寓伽更是因为家里有皇室血统在普拉素前面还加了个昭字。然而就只有家里偏商的赵萨拿到之后马上改了全名,镶在自己的家族大姓后面,还到处跟人展示自己授勋的视频,为此池寓伽和其他几个经常在背后嘲笑他土鳖。只不过随着时间过去这两年这个称呼渐少拿出来用了,他正在气头上,方从岁月长河里抠挖了出来。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稚恩小声反驳道:“昨天你不让我去不就好了。”
池寓伽第一次被他顶嘴,顿了一下,随即眼里生出一丝兴味。
欺身至床沿,他用夹烟的手饶有兴味地摸稚恩的脸。他站他躺,本来压迫感就强,稚恩低下头,紧接着他雪白的脸颊就被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这张嘴还会咬人了?”
几缕烟灰星子飘在脸侧,稚恩闭上眼躲,他声音哑了,“大人,昨天我真的有点害怕。”
“……”
池寓伽似笑非笑地抽了口烟,看着稚恩心想,不带这只小狗现眼,确实也不会被别人盯上。
不过他池寓伽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过,自然也根本想不到从自己身上找理由。
“怎么办,那几个都见过你吸我鸡巴的样子了,”池寓伽盯着他脸瞧,故意道,“赵萨是跟我过不去,不过另外几个还成,说不定哪天,我让你也去伺候伺候他们。”
稚恩垂着脸不说话,脸一点一点变得煞白。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沉默池寓伽心底忽然窜出来一股邪火。
稚恩就不能跟他撒个娇么?要是他身段灵活些,说不定他昨天就放过了。
稚恩虽然低声下气的,但他的卑微里没有灵魂。他好像总是公事公办地做这些,看不到多少用心的痕迹。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