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从这个房间出来的时候,宋知宴觉得荒唐的一切是应该有个句号了。
男人将身处婚姻坟冢的他代入了性爱的世界,在宋知宴逐渐沉溺其中时,江祈出现了。
他对他很好,而且江祈也没有放弃这段婚姻的打算。
明明相处没有多久,宋知宴却越来越对他感到愧疚。
或许与男人荒唐的一切已经可以定义为出轨了,所以江祈对他好一分,他便焦躁而无措的,想用些什么来感谢他。
这种在愧疚中滋生的爱意有些畸形,但或许可以归类为喜欢。
宋知宴终于明了了
那便好好过吧,就算江祈可能无法带给他像男人一般激烈难忘的性爱,他也不能先说放弃。
毕竟无论从钱还是其他来说,都是他欠江祈多一些的。
宋知宴换了手机,将新号发给一些亲人,当江祈听到他换号时,只是有些吃惊,也没有多问为什么。
星期三,宋知宴收工后接到了宋凛的电话,他让他来家一趟,便挂断了电话。
宋凛说的“家”是一个老旧小区不足五十平的房子,宋爷爷住院后,平日只有宋凛一人住着。
推开铁锈的门,满屋的破败很难不让人想到曾经的一些。
宋知宴放在裤缝的手紧了又紧。
父子相见,竟是说不出的疏离与冷漠。
宋凛也不拐弯抹角,他眼下的世界只有纵情享乐,至于宋爷爷、宋知宴都已无关紧要。
“听说江祈回来了,他应该给你不少钱吧?”
贪婪的目光混浊而恶寒直盯着宋知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宋父成了这样的人,又或者说他本性如此。
“没有。”宋知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其实这回答也半真半假,江祈确实待他不薄,两人熟悉了一些后便大方的塞给了宋知宴一张卡告诉他不必客气,毕竟那天在卫生间,宋知宴帮他维护了不多的体面。
宋知宴没收下,江祈也没硬塞,而是灵巧的用了另外一种方式对他好,比如吃穿,无论哪个都阔绰而大方,价位不凡。
但这不是宋凛想要的答案。
赌博已经压榨了他的全部,包括最后一点人性与亲情。
“你骗我!你有钱了想甩开老子对不对!!”宋爷爷情绪激动,狰狞的怒骂。
“我当时和江祈签订结婚,江家应该给了你不少钱,我可是一分都没有见过。”宋知宴疲于争吵,平静的看着满腔愤怒的宋凛,他已然对眼前的父亲绝望。
这仿佛触到了宋凛的逆鳞,他的情绪愈发激动了。
“你放屁!你是老子生的!我要点抚养费还不行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宋凛继续骂,骂完不忘接着勒索宋知宴。
“给我钱!不然我就去你们公司闹!你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不怕爆出来不赡养父亲这种丑闻吗?!”
他像是发现了新的路径一般,时而激动时而愤怒,来回徘徊着,自言自语着。
宋知宴只觉得糟心又无力,扭头便要走出这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对!!你要是不给我钱!你爷爷的那笔存医疗费我可要动了!到时候老头子在医院没钱治病,看你管还是不管。”
他狞笑着威胁宋知宴。
少年也彻底被点着了,爷爷是他最后的底线,没有想到宋父可以没人性到这种地步。
“你敢!”
“你要是敢动爷爷治病的钱,你之前干过的好事哪个都够你进监狱了,我就把你送进去。”
宋知宴膛目欲裂,气的浑身发抖的威胁道。
要钱不得的挫败本就让宋凛一肚子气,听了宋知宴的话后,他几乎是扑了上来。
“我弄死你!你敢和老子对着干!!”
脖子被人猝不及防的掐住,宋知宴踉跄向后了好几步。
就在窒息感逐渐弥漫开时,脖子上的禁锢猝不及防的消失了。
他剧烈的咳嗽,不断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等到逐渐平复下来,宋凛已经狼狈的躺在地上。
身旁忽然多了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而他的旁边,竟然是江祈。
他见过各种样子的江祈,温和的,谦谦的,就是没有眼前这样的。
即使坐着轮椅,江祈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场一点也没有消失,他一向随和温润的脸上多了一种违和的冷冽。
宋凛一向欺软怕硬,猝不及防被人掀翻在地上,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