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taire还在继续。
【老太太是苏相远派过来的,据我所知,高颂寒在苏相远那里安插了很多暗桩,我是苏相远的儿子,当初也被高颂寒收买来为他监视你——苏相远要埋伏你这件事,他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但是他放任苏相远的人暗杀你,让你受到惊吓发疯——】
夏知喃喃,“为什么……”
高颂寒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那个时候正在和高颂寒冷战,你虽然买了礼物讨好他,但他并不相信你的真心……他只相信自己的手段。】
【他要你更依赖他……从此离不开他。】
后面asta说了什么,夏知已经听不太清了。
——他不相信你的真心,他只相信自己的手段。
是的……高颂寒是这样的人。
所以才会细密的织就让他跑不掉的天罗地网啊。
那段因为被害妄想发疯的记忆其实已经很遥远了。
夏知总是会刻意去模糊忘记一些痛苦的记忆,多去想一些快乐的事情,让自己不太好过的日子看起来没那么不好过。
但现在,那些记忆忽然又清晰起来。
他开始控制不住的想起那段他发疯发狂,恐惧至极,癫狂失序,混乱不能自已的日子。
以及那段日子里,悉心照料他的……高颂寒。
虽然自从被高颂寒骗到洛杉矶以来,过往种种面目全非。
但纽约高颂寒细心照顾他的那份恩情,在夏知心里,也不是雁过无痕。
所以——其实。
一切都是筹谋,一切都是手段,高颂寒从不相信他的真心,也不在乎他有没有那颗心。
因为他那样缜密强大,又疯狂,无论他夏知有没有那颗心,他都跑不掉。
……好可怕。
高颂寒……好可怕……
夏知用力捂住脸,克制着翻涌的恐惧,用力说服自己——
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高颂寒……那天他问他,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做其他的事,他没有承认不是吗。
小恶魔在他耳边,幽幽提醒:“但他也没有否认啊。”
小天使也悲哀的说:“你对他的底线,还抱有期待吗。”
夏知身体微微发起抖来。
高颂寒。
一个发起疯来,连枪口都能微笑以对的男人……
什么是他不敢做,不能做的?
夏知恍惚回过神来,录音笔asta已经到了尾声——
【soyoulookforanswerssomewhereelse,but...well...thepointis,Iwouldgdlystepinfrontoftrafficforyou.】
——……你要去别处寻求出路,重要的是,我愿意为你这个朋友两肋插刀。
咔哒。
录音结束了。
录音笔里只有这一条内容。
夏知抖着手,把录音删掉,录音笔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他以为自己可以说服自己,留在高颂寒身边的,他那时候怎么说服自己的呢,哦,大概是,至少高颂寒和顾斯闲不一样,至少他还能勉强做自己,不会变成傻子。
其实,高颂寒和顾斯闲有什么区别呢。
为了能让他留下。
一个把他变傻,一个把他逼疯。
说到底,他夏知在想什么。
根本没人在乎。
高颂寒发现夏知好像对社交很有兴趣。
高颂寒略微诧异:“想去参加社交舞会?”
“嗯。”
夏知穿着绿色大鸭子的卫衣,戴着帽子,窝在沙发上抱着个平板在玩切披萨游戏,他没看高颂寒,只闷闷的说:“想见见世面。”
高颂寒已经出院了,只是大伤初愈,气色依然有些苍白,右手偶尔使不上劲,但问题不大。
高颂寒思索了一下,想起某石油大亨最近倒是要为庆祝小女儿十六岁的生日,举办一场生日宴会。
邀请的人也比较单纯,倒是可以带只只去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