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只只走,太痛了。
他再也受不住第二次了。
……
夏知到了医院,大腿上受了伤,医生给包扎了一下,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伤痕。
夏知有些心虚的,但好在他身体恢复很快,魔术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都变得很淡了,医生也没仔细看。
高颂寒给夏知做了一下全身检查。
私人助理拿出了x光图,准备拿给高颂寒,却忽然撞上了一个金发青年。
助理没拿稳,x光图摔在了地上。
金发青年热情的帮他捡起来,“真的很抱歉,是我走太急啦,这是要拿给医生看的图吧。”
青年的脸精致漂亮,亲亲热热的说这样的话,谁也不好太严苛。
助理也认出了对方是救了老板妻子的人,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
等助理走远了,宴无微挑着眉毛,哼着悠闲的小调,进了厕所,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张x光图。
他仔细欣赏着光图里的骨骼,大腿内侧的部分,藏了一道细小的金属阴影。
青年吻了吻,想起那颗被高颂寒拿走的苹果,半眯着的漂亮眼曈里,倦懒的爱意中似藏寒光。
x光照完,夏知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高颂寒又让他做其他的检查,还要抽血,夏知就不乐意做了,
夏知心情很差,抑郁寡欢,就是不抽血,不做检查。
高颂寒怕他又受刺激,没再强迫他。
然而等到晚上,高颂寒故技重施,在夏知喝的粥里下了药。
少年睡得沉了,高颂寒叫来医生抽血,做了检查。
高颂寒必须确定少年全须全尾,才能放心。
晚上少年因为药物作用,睡得很安心,高颂寒摸了摸他的脸,忽然一顿。
他的视线落在了少年被衣服遮盖了小半的锁骨上——有一道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红痕。
高颂寒盯着那道红痕,他的心重重一跳,目光渐渐森寒起来。
几个月的共枕而眠,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慢慢拆开了少年身上单薄的病号服——
高颂寒非常了解夏知的身体——可能比夏知自己还要了解。
一般的浅显些的痕迹,半天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用力一点的咬痕,一天可以消失,如果是那种非常用力,会让少年感到疼痛难受快出血的咬痕,则是两天。
皮肤破损,恢复到没有伤疤,也是两天。
唯一在少年身上历久弥新的伤疤,就是在少年胸口上的那道似乎是被用刀刺出来的旧伤了。
然而现在少年身上,都是浅浅的红痕,和咬痕,很浅,马上就要消失了。
高颂寒的手指摩挲着那些咬痕,一瞬间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弄脏的愤怒——但这种愤怒之余,又横生了一种更为浓烈的心痛——这种心痛甚至压过了他勃发的独占欲,以至于让他有些无法呼吸。
他遏制不住的去想一个问题,不停的,不停的去想——
只只……那个时候,害怕吗。
……当然,当然会害怕……
他作为对夏知的加害者之一,当然知道夏知面对这种事情,会有多害怕。
高颂寒慢慢颤抖起来。
他对夏知做得一切,与凶手相比,其实不遑多让。
以至于这种心疼看起来虚伪又做作。
若是被夏知知晓,定然又会冷嘲热讽。
但他确实是心痛的。
无论是虚伪,还是做作,又或者是怎样,他的心中有一个地方,确实有在为少年所遭遇的一切细细密密的疼痛着。
他硬生生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少年身上的吻痕重新覆盖掉的,疯狂作祟的独占欲。
他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满足自己的独占欲和嫉妒,但第二天醒来的夏知,看到身上的吻痕,一定会控制不住的重新想起那个被伤害的场景。
他闭了闭眼,抱住了少年,克制着自己的疯狂,只轻轻的,温柔的啄吻着那些痕迹,他闭上发热发烫的眼睛,低声哽咽:“对不起……”
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