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塞尔达真的好好玩啊!!
夏知抱着Switch痛苦地想,他可不可以把游戏打通关再跑啊,他已经开到沙漠了,还骗到,啊不,借到雷鸣头盔了……
塞尔达公主还等着林克拯救呢!
……
不行不行,时间不多了。
让高颂寒放松警惕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甚至可能是在做无用功。
高颂寒对他就像顾斯闲对他一样,他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掌心的一只小雀,随便他怎么装死,挣扎,装傻,乱蹦,绝望,还是怎样,他们都无动于衷——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他是闹腾还是乖巧,都跑不出这一亩三分地。
他们不会为他的行为而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除非他下猛药。
夏知低头想了一会。
他看到了手上的疤。
这个疤已经很浅了,几乎看不到。
那个时候,炎炎烈火,他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进火里,仿佛下一刻就要化成灰。
他抓住了他烧起来的袖子,把他从地狱拽回人间。
他以为他救赎了神明,却没想到拽出一只恶鬼。
手上也留下了这道已经愈合,此时却又隐隐作痛的伤疤。
高颂寒欺骗了他的信任,欺骗了他的感情,又不顾他的意愿,肆无忌惮的占有他。
夏知慢慢攥起了手,眼瞳漆黑。
即便是无用功也好。
在逃走之前。
他一定也要让高颂寒尝到全心信任,又被狠狠背叛的痛苦来。
高颂寒发现这几天,夏知也不打游戏了,开始……
学画画?
夏知把高颂寒的准备的画笔扒拉出来,还有那些素描纸,当然画得不太好,乱七八糟的。
高颂寒看了一眼,“在画什么。”
夏知:“羊。”
高颂寒看着那只异形:“……唔。”
夏知烦躁的说:“画不出来,好难画。”
高颂寒想了想,“我教你。”
其实他说这句的时候,高颂寒想过少年一定会拒绝,用嘲讽的语气说谁要你教啊。
但是少年却沉默了一下,看他一眼,语气硬邦邦的,“教我。”
高颂寒怔了一下,他几乎又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和钝痛来。
无情的神明,突然又流露出一些微末的,割肉饲鹰的慈悲给他。
像一个小小的妥协,一个微弱的,和解的信号,是镜子的微小碎片,是重圆的希望与可能。
那冷硬如铁的心肠,一瞬间竟仿佛被这小小的光芒融化。
高颂寒掩饰住内心的震颤,坐到夏知身边,给夏知画了一只小羊。
夏知等高颂寒画完,看了一下,自己临摹着画,当然还是丑的。
一只歪歪扭扭,咧着嘴笑得奇奇怪怪的怪羊,有点滑稽。
他又觉得烦——其实学画画本身他是不烦的,他心烦的是,他必须要努力去说服自己接受高颂寒的靠近。
高颂寒低声说,“可以先画九宫格辅助线。”
夏知抿着唇,画辅助线。
他没学过画画,手没准头,画得线也是歪的不太好看。
高颂寒在旁边看了一会,握住他的手,手把手教他画直线。
夏知身体微微一僵,他整个人被高颂寒搂在怀中,背后就是他宽厚有力的微热胸膛——这几乎让夏知害怕得几乎想要拔腿就跑,笔都要捏不动了。
他真的很害怕高颂寒画着画着就脱了他的裤子,把硬挺塞到他的屁股里去。
刚来洛杉矶的那一个月,高颂寒几乎动不动就会这样。
但高颂寒只是沉默着教他画线,语气平静,“专心点,只只。”
“……”
夏知就只能压抑着恐惧,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