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微走到顾斯闲身边。
顾斯闲唇角衔着微笑,打量一眼宴无微,对宴老笑:“这就是令孙吗,看起来很精神。”
“哈哈哈。”宴老:“顾先生抬爱了,他妈妈过世的早,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收在膝下养着了。”
宴无微带着微笑,垂下眼帘,冷不丁的目光一凝。
他在顾斯闲身上,闻到了一丝香气——很淡,很隐秘。
他的目光隐晦的打量过。
顾斯闲是顾雪纯的哥哥,身上会沾上一点香味,并不奇怪。
宴无微正这样思索着,忽见顾斯闲微微挽起了袖口,动静之间,手腕一个很深,很深的咬痕,若隐若现。
宴无微的视线陡然钉在了上面。
那枚咬痕,和他在顾雪纯脖子上看到的大小,形状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顾雪纯脖颈上的咬痕很淡,薄薄快要消掉的一点,而这枚咬痕却极深,齿痕深陷,仿佛要把对方生撕一块肉来的力道。
而顾斯闲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很快又把袖子卷了下来,唇角却又餍足似的,挂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来。
察觉了宴无微的视线,他也只是略微一笑,闲谈似的随口一提,却仿佛带着些溺爱似的。
“家里的小猫太闹腾,咬的深了一点。”
“见笑了。”
宴无微慢慢低下了头,轻笑了一声,琥珀眼瞳却浮起了阴暗的光。
顾雪纯……
夏知真的失踪了。
顾雪纯几天都浑浑噩噩的。
“纯纯?纯纯?这个动作是这么跳的吗?”顾雪纯猛然回过神来,对一边跟着她跳舞的同学露出歉意的笑来:“……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是不是太累了,中秋晚会明天就开始了,确实有点忙的……你要不去歇一歇?”
社友体贴的说。
顾雪纯低下头:“嗯……”
学校的中秋晚会是比中秋节提前一天的,到时候各个年纪的同学都会来看,然后第二天中秋,就放假各回各家过节了。
顾雪纯坐在位置上,看台上的同伴们彩排,冷不丁的。
“你身上的味道,消失了。”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柔和的少年音。
顾雪纯猛然回头,正好看到了像幽灵一样,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宴无微。
宴无微定定的看着她。
“你把他弄丢了,对吗。”
顾雪纯一下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你少胡说八道!!谁让你进来的!我们在彩排!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少女愤怒的声音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顾雪纯:“……”
一边正在排练啦啦操的谢红拿着花球过来,看看宴无微,又看看顾雪纯:“……小雪?这位是我们的灯光指导……”
顾雪纯紧紧抿着唇,“我今天家里有点事,要先回去了。”
谢红:“小雪怎么了?”
青年歪歪脑袋,狗狗眼看着很乖的样子,“可能是……”
青年的脸长得又俊又美,谢红一时看呆了——
“生病了吧。”
……
顾雪纯驱车上了赛车道。
她这几天心情烦的要死,开的是她的小敞篷,一路飙车,好几圈也没让心情平复下来。
少女皮裤长筒靴,牛仔马甲配小黑背心,显得极辣。
她偶尔会来这边开开车,发泄一下。
她的车被横穿过来的另一辆车拦住了。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来,迎面是一辆帕加尼。
宴无微下了车,对顾雪纯微笑,“你看起来很心烦。”
顾雪纯在车里,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怎么,没办法让小知了喜欢你,就要对付我了吗?”
她从他哥那里知道,宴无微可不是什么单纯的东西。
他是一个亲自把自己的母亲杀死,泡在福尔马林里做成娃娃的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