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少女却仿佛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下从恐惧的牢笼中挣脱出来,她猛然跳上引擎盖,揪住了宴无微的领子:“你知道他在哪?——你知道小知了在哪?!!”
宴无微莫名又冰冷的看着她,枪口贴上了她的额头。
“你要死了。”宴无微做了个宣告,“我要杀你。”
“所以,夏知在哪。”顾雪纯死死盯着他,“我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宴无微盯着她,仿佛是觉得有趣似的,他眨眨眼,语调微妙,“你竟然不知道吗。”
顾雪纯:“我知道什么——自从他那天说——自从他那天说要回学校,我去参加了那天遇到你的该死的晚宴,他就不见了!他没有回学校……他人间蒸发了一样,也不来找我……”
顾雪纯说到这里,眼圈红了,实实在在的伤了心,她哽咽道:“我知道他虽然表面上对我很心软很顺从,其实一直……”
顾雪纯哭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对面这是她情敌。
——她怎么能在想杀了她的情敌面前说夏知想和她分手呢!这他妈不是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于是顾雪纯嘴巴一下闭上了,“……总之他就是不见了。”
宴无微看她半晌。
青年忽然收了枪,他有些无聊的看着她,“原来是这样啊。”
顾雪纯愣住了,“什么。”
宴无微看了她一眼,意兴阑珊的说:“原来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东西。”
顾雪纯:“……你!!!”
但宴无微却懒得说什么了似的,转身走了。
顾雪纯咬唇,过去抓住他,“你别走,你告诉我小知了——”
枪口抵住了她的额头。
“这么想知道,不如去问你哥啊。”
宴无微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底的恶意却几乎要溢出来:“其他的,别烦我,滚。”
宴无微走了。
顾雪纯站在原地,慢慢品味着宴无微的话,刚刚让她濒死的肾上腺素降下来,伴随着宴无微话语里的蛛丝马迹——夜风很冷,吹得她浑身上下,越来越凉。
宴无微说……
——去问你哥。
……
顾雪纯想到顾宅无数不为人知的阴私,还有兄长温和斯文笑意背后,堆积的累累白骨。
还有小知了刚失踪的时候,兄长问她——
“你真的喜欢夏知吗?”
兄长……是什么意思呢。
她脸色发白的,慢慢低下了头,呼吸困难至极。
一种比刚刚被枪指着的恐惧,还要恐惧的恐惧蔓延上来,她仿佛溺水的孤岛,马上就要被茫茫深海淹没了。
夏知觉得不能这样混吃等死了。
他研究了一下,上厕所的时候,那些跟屁虫一样的仆从是不会跟过来的。
所以夏知最近又多了个蹲马桶的爱好。
厕所门一关——
锁链很细,刚好可以卡门缝里。
然后夏知就坐在马桶盖上,也不脱裤子,两手交叉捂着嘴,皱着眉思考,怎么跑出去。
当然这个问题看起来很天方夜谭,但夏知艰辛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最近的电视剧更是坚定了他的信心——再说做白日梦又不犯法。
但其实这个姿势维持不了太久,就会因为菊花太痛,不得不把裤子脱了,打开马桶盖,以正经上厕所的姿势坐马桶上了。
夏知:“……”
夏知阴郁的望着脚踝上的链子。
……一个能够越狱的人,一定是足够机智,足够聪明,足够有耐心的人,比如安迪,比如迈克尔,比如越王勾践……啊,当然,最后一个没越狱。
……
是这样的。
他们往往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超凡脱俗的体力,一拳揍四五个的勇猛,上能律师帝王销售员,下能飙车玩枪抢银行……
……虽然电视剧百分之八十都是扯淡,但总有人能汲取一点微薄的心理安慰——比如年仅18岁,依然会有点天真的偷偷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蜘蛛侠存在在世界某个角落里行侠仗义的夏知。
……毕竟还能怎样,摆烂可以,总不能因为被个畜生qj自鲨吧,那他还叫啥夏知,不如叫夏冤种。
“唔……”夏知摸了摸脖子上的玉枷,两手换了换高低,重新捂住嘴做库洛洛的姿势思考,“……”